且这是浮云楼最高价之地,除去个别几人外,无人敢来。
温泉旁搁置着一张榻,榻上的人面如白纸,呼吸微弱,信阳走近后,看了一眼道:“他能活下来就是万幸,在这里休养就成,其他的事我来做就成。”
赵九娘是洛家旧人,当初跟着林肆来洛阳城建下浮云楼,在这里人人都知赵九娘的名讳,却不知她是洛家的人。
信阳对她身份起疑,看着她的目光也起疑:“你为何替林家做事?”
“少主在林家,自然为林家做事。”赵九娘态度恭敬。
“是吗?少主指的是林然?”信阳装作随意道。
赵九娘淡笑:“殿下想多了,林然是林家的少主,不是洛家的。”
“又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东西。”信阳怒斥一句,不想再与这些人计较,踏出温泉室,赵九娘不动声色地跟着她一道出去。
两人之间再无一句话,信阳侧门离开,悄无声息,也无人知晓她是何时离开的。
只是次日的时候,朝堂上下就传遍了信阳殿下夜宿浮云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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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高热烧了一整夜,吓得林宅一夜不宁。
穆凉本就是爱担忧的性子,林然从小到大都很活泼,身子也养得好,大病小病也没有,只这次吓到她了。
春日里的河水寒冷,与冬日也无甚区别,待了半日,武将也会不舒服。
烧了一夜后,也不见好转,人倒是醒了,眼睛红了几分,躺着也无甚精神,道:“昨夜说去见信阳殿下的,也给忘了,不知林肆在哪里。”
她睁着眼睛嘀咕,就像是无神的精致的娃娃,一张小脸本就白皙,又添了几分虚弱,带着无力的苍白,唉声叹气间又不像十六岁的人,让人看着心疼又无奈。
“那就等你病好了再去,护城河那里的设防还没有解除,想必还是安全的。”穆凉扶着她起来,将去热的汤药喂她喝下。
林然苦着小脸,知晓苏长澜不会善罢甘休,恨不得将护城河的水抽干才行。
她闹得越欢,越会让人记恨,这样也好。
躺下来后,依旧觉得浑身难受,她凝望着阿凉:“你昨夜没有睡,不如先睡会。”
“嗯,我知晓,你先睡会,等你睡了我在睡。”穆凉望着她通红的眼睛也是心疼,摸摸她的额头,还是在发烧,她想着要不去请太医来看看,高热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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