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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入紫宸殿时,早就过了早朝时间,众人都在等着,她未着朝服,只一身素衣入殿。
观她服饰,不少人就心知此事无法善了,尤其的穆能在侧摸摸胡子,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信阳怎么就突然改变策略了,将苏长澜玩得团团转。
难不成又是那个小东西闹的?
母女二人相认了?那这亲事还能办得成吗?
早知道这么快就知道真相,在南城就该将亲事办了。他唉声叹气,信阳就已先说话,与昨日在花厅里说的差不多。
众人不敢插言,信阳又道:“中书令,请问陛下昨日何时下旨?”
中书令掌管诏令下达,记录在册,被信阳拖出来当先锋后,小心地回答:“午时左右。”
信阳又转身看苏长澜:“苏将军昨日何时调动巡防营的兵?若陛下事先有旨,退朝前该说,可你出宫就去调兵,想必陛下也未曾给你旨意。”
一句话将明皇要说的话也给堵了,想偏袒都没有用,明皇气得说不出话来。
苏长澜见陛下沉默,出列跪地请罪:“臣有罪,小女被害,心中积郁,一时间做错是,望陛下恕罪。”
“你女儿死了就调兵,那我当年妻儿亡故,是不是也该些挥兵洛阳城?”信阳高声道,神色平静,也不像激动之色。
“信阳,你过分了。”明皇拍案而起,帝王威仪压迫得众人下跪,人人不敢发话。
信阳淡淡一笑:“打个比方罢了,陛下急甚。大周律法严明,私自调兵者、该、斩。”
她将最后几字咬得很清楚,与明皇当庭对质,又觉得不够,举例道:“洛公当年谋逆,违抗陛下调兵百里,众人都道是谋逆铁证,杀洛家几百人,牵连甚广。如今苏将军调兵也有十几里地,是不是也该算是谋逆。”
“臣对陛下毫无异心!”苏长澜急于表明决心。
明皇站在御座上,徐徐凝视着下面站着的人,眸色带着探视,似要看清信阳心中所思所想。信阳则坦然面对,面对她的审视,轻轻一笑。
殿内寂静无声,众人都不敢说话,苏长澜趁机道:“臣鲁莽冲动,信阳殿下却为何不放人?”
“你自己都有罪,满口说不清,我为何要将人交给你。人在我府上养伤,若有好歹,我如何向九王交代。再者你道她杀人,她连筷子都拿不稳,拿脚用剑吗?”信阳心中郁气已出,亦觉此事不可再闹大,索性就推给穆能。
一侧的穆能听到那句‘筷子都拿不稳’后,心中咯噔一下,伤得这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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