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说不出劝解的话了,确实,眼前的情景就算见到穆郡主也是无济于事,他默然叹息,“时辰不早,你早些回去休息,莫要争一时长短。”
“晓得了,阿舅放心就成。”林然下榻,将灯笼点亮后,孤身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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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明皇下旨,立平王为太子,满朝震惊。
长乐遍寻秦宛,都不见踪影,凤阁之内无人知晓她的去处。
林然在府里晨练时,有人敲响了侧门处,她执宫廷御令,让门人一惊,一面将人迎进内,一面去请林然。
人被请进书房,林然全身都是汗,去换件干净衣裳见客。
她见到御令后,满意一笑,迈步走向书房,将周遭的婢女都屏退,自己进书房将屋门关上,回身时,屋里人扬首,露出容貌。
林然掩饰不住震惊:“秦大人,你怎地在此,小姨娘找了你一夜,担心得不行。”
“我奉陛下之命而来,陛下让你出城去向信阳求援。”秦宛一身黑色锦衣,周身清冷,容颜很美,美色与魅骨相得益彰,美意刻入骨髓。
林然闻言,表情有些怔忪,不知该说什么好,秦宛又道:“这是陛下旨意。”
“陛下旨意?”林然视线落在她手中明黄色的布帛上,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旨意?平王都是太子了,喊信阳殿下回来,直接暗杀还是治她谋逆罪?”
当年前太子就是这样诓得洛公调兵,如今,又来这套?
秦宛诧异,“你怎地会这么想,平王困住陛下,这是事实,你觉得眼下有心思与你开玩笑?”
“那我不管,秦大人能出宫,想必也能出城,你自己去也可,用我做什么?”林然不应,镇定地坐了下来,丝毫未曾在意明皇的旨意。
“你要如何?”秦宛不得不开口,明知林然是借故拿大,也不得不低头。
林然在书柜上翻找,似要找些什么,找了须臾也未果。她只得放弃,与秦宛道:“不去就是不去,我不会让当年的事再重蹈覆辙,你去回报陛下,林然不从,让她治我抗旨之罪。”
“你觉得我还能回宫,平王到处找我,玉玺被我藏在隐秘之处,我出去就会被发现。”秦宛坦诚,将宫里的局势说清楚,“金吾卫统领不知怎地反了,与平王合谋,外有巡防营,我与陛下始料未及,我及时躲避,找了机会出宫,眼下只有你的仆从能出城。”
林家有生意,仆从日日进出城门,只有让仆人将消息传出去才是最简便的路。平王眼下不敢将城门关闭,再晚些可就不能保证了。
且信阳不信旁人的话,只信林然的。思来想去,只有她最适合。
“我如何能信你?”林然想起玄衣,学起她的语气与思路,不如先装不懂看看秦宛的反应。
“陛下的旨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