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尴尬一笑,将兔子放在脚下,擦了擦手伸手就去抱孩子。
她是生人,小小乖不怕,伺候她的婢女不敢让她抱,退了退,借口道:“您找夫人?”能让门人引进来的,肯定是夫人请来的客人。
婢女警惕,信阳无意与她计较,站直身子,看向廊下匆匆而来的穆凉。
穆凉等了两日才将人等到,见到信阳也不愿多计较往日的恩怨,接过孩子,引着她去厅里坐。趴在她肩头的孩子念念不舍地盯着兔子,信阳见状,将兔子抱起来,一道入厅。
坐下后,兔子就放在案几上,依旧吸引着小小乖,她看着乖巧地坐在穆凉怀里,小手却在不断挥着,信阳莞尔,“她不怕生。”
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气氛缓和下来,穆凉跟着淡笑:“与林然一样,什么都不怕,只要她看到的,非要摸一摸才肯罢休。”
“我见到林然的时候,骨子里带着野,就算玄衣拿刀吓唬她,也是不怕的。”信阳笑了笑,初见林然,她也有五六岁了,坏得很,让玄衣给她的老虎磕头,不动声色地折辱人。
两人之间的话题尚算轻松,没有提及战事与洛阳城里的事,都在围着孩子说话。
谁都不想先开口提起那些血腥的事,短暂地不去想那些让人担忧的事情,就像是一道是裹着纱布的伤口,看着不疼,揭开之后,伤口可怖,疼得让人站不住。
不知说了多久的话,孩子坐不住了,顺着穆凉的臂膀站起来,抱着她的脖子,软软地打了哈欠,穆凉拍了拍她的后背,算是哄她睡觉。
信阳见此,起身道:“我先回去,明日再来。”
穆凉也没有挽留,吩咐婢女送她出府。信阳临走前,看了兔子一眼,这才跟着婢女离开。
原本以为信阳不过一句玩笑话,不想次日当真又来了,手中拎着一只精致的铁笼子,以红布盖着,瞧着有些神秘。
小孩子见到大红色,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指着笼子喊穆凉去看。孩子大了,渐渐就闹腾,不如刚出生时乖巧,穆凉抱不住她,只好带着她去看。
笼子里是一只雪白的小貂,爪子抱着铁柱,与昨日的小兔很像,孩子的眼里蹦出水润的亮色,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小貂,吓得小貂缩回笼子里。
信阳好笑道:“它比较害羞,不如你胆子大。”
穆凉无奈,拍了拍她小手:“脏。”
“来时用药水洗过澡,很干净,平日里注意些就好。”信阳难得露出笑意,朝孩子伸出手。她站得离小貂近,距离胜过穆凉,孩子就动心了,伸手就去攀扯她的手。
信阳顺势抱过她,眉眼漾起笑意,“也很乖,取名了吗?”
“没有,等林然取。”穆凉也不隐瞒,取名也不算小事,总得要与林然商议。
信阳微微一怔,摸着孩子的小手:“王爷在信里提过,让她姓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