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这才怕了,伸手拽她袖口:“我下次不收了,谁人的东西都不收了。”
“还有下次?”穆凉眄视她,将自己袖口抽回,不理会她这个呆子,自己想静一静。
林然骨子里残留几分对她的喜爱,又想着要听她的话,垂首道:“那我不吵你,你睡觉吗?我就在屋里,不走。”
她想的是外面好热,热得她身上都出汗了。
不能出去,能赖着就赖着。
“你去外间反省去,莫要扰我。”穆凉也不是不讲理,她记不清事,不知沈杳是谁就收下她的情信,以后再收几回,那还得了。
林然不动,她恼道:“带着你的算盘,到外间去。”
“那你何时让我回来。”林然巴巴地问了一句,她怕热,看着外间刺眼的日头就一阵害怕。
穆凉道:“你想好就回来。”
“哦,那我走了。”林然回身走了两步,想起阿凉前面说带着算盘一道出去……她将算盘放在哪里了?
动了动步子,在屋里环视一圈,目光落在衣柜里,昨日阿凉取衣裳时,似是见到了。
她喜滋滋翻开衣柜去找,果不其然在最上面就找到了,笑了笑,抱着她的算盘就往外走,走到门槛,见到那个该死的荷包,又将荷包扯过,带着一道出去了。
穆凉一直望着她,目光追着她离开。
林然抱着算盘在外站了须臾,捂着额头往树下走去,庭院里无人,她将算盘直接丢到地上,笔挺挺地跪了上去。
片刻后,汗流浃背,新换的衣裳又湿透了。
她见无人在,热得索性将裤腿卷上去,一直卷到膝盖,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也不怕疼地跪了上去。
穆凉瞧着她自暴自弃的模样,笑了一笑,旋即就看到她将捏着荷包,将里面的碎银子都取了出来,一一丢在地上,然后将线一一拆除。
她似是很生气,却又不肯起来离去,穆凉淡淡一笑,靠窗坐下。
外间烈日晒人,蝉鸣阵阵,偏偏她选择的是北边树下,此时正顶着太阳晒,一丝风都没有。她在窗下感受到细微的风,都觉得身上依旧带着热,树下的人肯定更热了。
她坐了片刻,欲出去将人唤回来,走到门口时,穆槐大步走近,见到树下的人脚步一顿,改变方向,径直向林然走去。
穆凉只得停下来,转回窗下。
林然已将荷包拆了,绞着手指,看着眼前的青草地,乍听脚步声,抬头去看,不是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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