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这时候就迷信了起来,你好歹是一棵槲寄生啊,为什么不能自己发挥魔力让我跟贺汐亲一下呢?
哪怕是脸颊,额头,手背也好啊。
贺汐口袋里也揣着个小花环,他怕鬼,自然不能是唯物主义者,对于这些民俗传说,他都还挺相信的。
但是他对自己的吻技不敢相信。
长到这么大只亲过一次,就是强迫秦越那次,还只是简单的触碰,没什么更深一步的动作。
当时没想那么多,完全是为了任务,可是兜兜转转,居然真的和他谈起了恋爱。
自己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以前也没有谈过恋爱,更别提接吻。
脑子里倒是有不少理论,也十分想给男朋友一个浪漫到让人腰塌腿软的法式热吻,可是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没有实操过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就好比要考的是马冬梅,进考场之前,脑子里过的是马什么梅,最后写到卷子上的,是孙红雷。
贺汐想捂脸,如果自己贸然亲他一口,会不会又勾起来男神不好的回忆?
两个人各怀鬼胎,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就要把贺汐送回家了,秦越手里的槲寄生都要被捂热了,还没拿出来发挥作用。
秦越你能不能男人一点,别这么怂!
到底过一回圣诞节,别浪费了自己的钱啊!
嗯,就这样,买了就要物尽其用,总不能带回家给老爸老妈呀!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拽住了贺汐的胳膊。
贺汐:???
秦越组织着语言:就是那个,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现在脸上已经开始显红了,心脏也跳得极快,右手揣在兜里,迟迟不敢拿出来。
贺汐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越看越喜欢,他也不想放弃这一年一度的节日,鲁迅先生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吻技是要在一次次的练习中练出来的,大不了,多亲几次就是了。
于是他说: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我我先吧!秦越生怕自己一鼓作起来的气给泄了,一点都不敢耽搁,心一横拽出来那棵七零八落的槲寄生塞进贺汐手里:拿着。
然后额头上就印下来一个湿热的吻。
非常短暂的一下,又快速分开,贺汐再看过去时,某人已经脸红得不成样子,视线逃避着不敢看他。
秦越想的很乐观,亲吻,也不一定就是要亲嘴呀。
是......吧?
贺汐看着手里和自己口袋里如出一辙的东西,一下子就明白了秦越本来想干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能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贺汐好笑,男朋友的做法给了他极大的自信,吻技再怎么不好,也比某个只敢亲额头的人好。
他故意逗秦越:这是什么啊?
槲寄生,秦越轻轻咳了一下:那个,据说亲一下,会有幸运加成。
是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秦越紧张得要命:要是不亲一下,会有厄运的,我是为了你好,不是占你便宜......
秦越
啊?
你过来。
贺汐一下子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可是我听到的传说,是要接吻的。
秦越心慌意乱:啊?是......
那个吗最后没能说出来,被完完全全堵进了嘴里。
贺汐比他要矮一点,这时候勾着他的脖子,他就不得不被带得弯着腰,近在咫尺的是贺汐的脸。
两个人都没闭上眼睛,对视着撞进对方的视线,这种视觉和触觉的交融都在提醒着他,自己在和贺汐接吻,在和男朋友接吻。
这个认知让秦越觉得自己全身都酥麻了起来,对方唇瓣柔软,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温柔体验,他忍不住伸出手,托住贺汐的头。
这个动作,使得两人靠得更近,彼此贴合也更加紧密。
当贺汐再次吮住秦越嘴唇的时候,第一次接吻的那种记忆居然奇迹般地复苏回来,又软又甜,比那次要更甜,原来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接吻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由于秦越说话时的口型,贺汐没什么压力地就攻进了里面,舌尖碰到同样的柔软,在上面舔了一下,然后立刻放开。
秦越手里被塞了一样东西,他看了一眼,是一个小花环。
也是槲寄生。
呐,这个是我送你的。贺汐嘴唇红润润的,还泛着水光:带来好运的槲寄生。
他恶趣味一点都不少:不是为了占你便宜哦。
秦越一下子变成了红越。
那自己说过的话来堵自己,贺汐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随着脸颊温度的升起,身体的某处也渐渐出现了反应。
秦越发现自己很可耻地硬了。
操!
不就是被亲了一口吗?
怎么这么没出息!
秦越愤慨地唾弃自己,一边又庆幸多亏穿了长款宽松的衣服,不至于太丢人。
他当然不敢跟贺汐说,万一在男朋友面前节操不保了可就尴尬了。
那个,我就先走了,你上去吧。秦越说话都不敢看贺汐的眼睛,拼命地盯着自己下面,希望别顶出来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早点睡觉,晚安。
哎男神,贺汐却把他叫住了:今晚不走了吧?
什么?!
秦越觉得自己似乎是幻听了,以前他对贺汐没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关系已经不一样了,两个人再孤男寡男地同居一室,是不是不太合适?
秦越向下看了一眼,而且,自己还是个这样的状态。
他犹犹豫豫,想着该怎么拒绝贺汐,但是还没组织好语言,胳膊就被抱住了,贺汐凑过来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完了。
贺汐这么一撒娇,秦越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当然他没忘记自己的小兄弟,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冲进了洗手间,丝毫不考虑一进别人家门就洗澡的行为有多么不合理。
但好在他以前常来,浴室里他的东西还好好地摆在原处。
秦越处理好之后才套上睡衣走到外面,贺汐正赤脚坐在地毯上,旁边放着一堆乐高。
男神,你快来!
这是他以前买的,想着什么时候有空了就玩一玩儿,但一直没什么时间,正好今天圣诞节,和秦越一起,或许会更有意思一点吧。
他不是手脚冰凉吗?怎么还这么坐在地下?
秦越不知道怎么,就伸手过去抓了下贺汐的脚,冰得他差点松开手。
凉成这样都不知道注意点吗?秦越忍不住生气;袜子穿上!
贺汐委屈地一撅嘴,他其实还很贪恋那处热源,但是热源本源现在已经撤走了,并且还用不太和善的语气在质问他。
我都习惯啦,贺汐故意岔开话题:哎呀这块拼不上,你快来帮我呀。
他把只拼了个底的机器猫伸手给秦越往过递:今天晚上咱们把这些都拼完好不好?
贺汐现在坐在地毯上,仰起头看着他,唇边还挂着笑,又可爱又纯情。
现在正跟个孩子一样,地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