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忽然注意到两人离得极近的距离,还有贺离仍旧放在她肩上、没有拿开意思的手,白绵绵忽然灵光一现,她想,她终于能确切地描述出那种令她不安、令她感到危险、令她觉得奇怪的感觉。
她终于知道,她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哪里变得怪怪的。
打从她醒来,不,应该是打从在山洞里,甚至打从那七夕之日的花雨,她就一直在被贺离牵着鼻子走,那些若有若无的靠近、莫名其妙的碰触、眼神里隐约的温度,无一不是这事实的证明。
察觉某个人的目光正落在她脸上、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白绵绵有些艰难地抬起视线,莫名底气不足地问道:“你,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有点奇怪吗?”
说着,见贺离毫无反应,白绵绵微微侧头,目光瞄向贺离安稳放在她肩头的手。
随着她的目光,贺离的视线在自己的手上停顿了一秒,随即又回到白绵绵脸上,语气十足的平淡无波,“哪里怪?”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可白绵绵却听得一阵紧张,她的样子几乎都有点六神无主起来。
“明,明明就很奇怪,”抬头看了对面那如同天人般的面孔一眼,白绵绵困难地呼吸一下,终于豁出去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我一直在被你牵着鼻子走!以前不是这样的。”
打量着白绵绵到处乱飘的视线,贺离察觉她的慌乱情绪,回答得很有技巧,“你是师父,我是徒弟,你怎么会被我牵着鼻子走?”
被问得更加心慌,白绵绵下意识道:“不是指那个!”
“那是指什么?”贺离接得很快。
然而对话却没有继续顺畅地进行下去。
白绵绵卡住了壳。
指什么?这一切,有没有一种关系、一种情感能够概括?这一切,到底应该概括为什么?为什么贺离看上去这么淡定,而她却这般茫然失措?难道这一切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吗?
对于所有这些迷惑,白绵绵根本毫无头绪,这触碰到了她的盲区。
眼下,她只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心慌意乱,而贺离的视线还在看着她,让她感觉她自己失控的反应无所遁形。
“我,我不知道,你别再问我了!”困难地呼吸着,白绵绵一下子推开了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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