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大家都是早已习惯在雨中飘荡的日子了。
萧时:“……”
她一时不知道是喊还是不该喊,默默地拖着草席往西岚屁股墩儿坐的墙角扒拉去。
脑袋忽然一沉,萧时一瞧,头上多了一件衣服。
海洛发梢湿漉漉的,站到她身边,垂眸看向她:“先遮一会儿。”
萧时看见她内里薄薄的汗衫,两条细长的胳膊搭在在膝盖处,泛着冷白色,像是沾上了揉碎的细雪。
“你不冷吗?”萧时问道。天气喜怒无常,上午太阳画个笑脸照得她快融化成糖浆,到了晚上便挤出一个哭脸月亮,两道泪飘飘落落,冷风呜呼呼地刮,没个尽头,裹挟着寒风,像是时光返照回到了冬天。
“不冷。”海洛回答的言简意赅,但鼻尖明晃晃的点上了一抹浅红色,怎么看都是冻的。
萧时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感觉摸了块冰雕:“你手臂很凉啊,衣服你还是穿着吧。”
海洛:“不冷。”
她憋了眼萧时碰到的地方,睁着眼睛说瞎话:“手凉是天生的。”
萧时“哦”了一声,倒也没急着戳破,十分听话地披着衣服,歪头赏雨。夜色深深,雨势越演越烈,身旁人忽然打了个喷嚏。
萧时斜眼,脱下身上干燥热乎的外套递过去,不言而喻。
海洛想说什么,但对上萧时的眼神,那些话就像是见了狼的羊,全都缩着脑袋一溜烟咽回肚子里。
她乖乖接过衣服,老老实实地穿好,学着萧时的姿势蹲在墙角。
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整夜,听着还挺催眠,萧时撑着眼皮发了会儿呆,随后靠在墙边睡了过去。
第二天,日出东方,雨才渐渐停了,空气里混合着潮湿的水味,几只野鸟在屋子前的一株树上喳喳噪叫,金白色的阳光在青意绿梢的枝头绽放着,简直就是一副画。
西岚打个哈欠,慢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无心欣赏美景,今天又是辛苦劳作的一日啊。舒展一番筋骨,在瞧清面前情景后,她不由一愣。
就在她旁边,萧时靠在海洛怀里睡得极沉。
海洛神色淡然,眼中却是一片温柔平静。没有说话,任劳任怨地举着手为萧时挡太阳。
西岚与海洛曾有一面之缘,想起来有些难以启齿,她还是在索雷和维威合伙拐萧时的时候见着的。她对海洛印象挺深刻的,身手极好,且狠戾,处处往致命点使,没半点花架子。而昨日则是第二面,她以为对方不过是萧时雇的护卫,若关系再好一点,也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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