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眼皮,眼中的墨金似是染上了朱红的血腥,瑰丽到了极点,如附在白骨之上的吞噬血肉的邪花,此刻开得正盛。
“一定要离开吗?”她说,“这里不好吗?在这里,我可以保护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陪在我身边,只要喊我名字,只要向我微笑就可以。”
少女动作温柔的扣住萧时的五指,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浓郁的血腥与噬骨的寒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像是一个怪物张大了嘴巴。
“那我将你绑起来,你还会离开吗?”
萧时后脑勺发麻,想抽回手,对方五根指头却跟铁块似的,不动如山。咬了咬舌尖,她不知道这人突然抽什么疯,只是冷静地说:“应该离开不了。但我说不定会死的。”
少女一愣,似乎没想到会听见这种答案,眼里居然有了无措和惊慌。
萧时面无表情地瞅着自个被握得紧紧的手,暗中给对方敲了三个字在头上。
有毛病。
萧时拧起眉头,冷冷地说:“放开我,你要这么想绑人,绑你自己不行吗?”
萧时说这话本是无心之举,结没想到对方眼中一亮,露出醍醐灌顶般的表情。随后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像是在希翼着什么,脸颊两侧是漂亮的绯色,轻声说道:“那你把我绑起来,绑在只有你能看见的地方,好不好?”
她在拥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刻,无时无刻处在一片业火中燃烧。
因为她是在海洛极度痛苦与怨恨的感情中产生。
她坠于不见天日的无尽渊,整日被无穷无尽的苦痛所折磨,承受着那人深不可见的恶意情感。就像是专门遗弃垃圾的废墟,即使海洛离开无尽渊,她依旧被迫加倍的接受着对方在外界所产生的冷漠与恶意。
在这片无止境的苦海里,“喜欢”的感情,于她而言是场甘霖,也是唯一种满的花朵的珍贵之地,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即使是透过她的眼睛,我也一直在看着你,”少女将整颗心捧到她的面前,乞求垂怜,“也比她,更加地在乎你。”
萧时眉间抽搐,内心深深谴责了一番自己所具有的不同寻常的魅力,而后苦口婆心地拍了拍对方的手,就像是老干部在劝新来的小同志。
“上次见像你这样的还是在法制频道,最后那人抓牢里接受改造去了。”
少女虽然听不懂,但还是从萧时慈祥万丈的笑容上感受到了什么。
她在透过海洛眼睛看向外界时,就发现了萧时拥有有趣而纯白的灵魂,使得她每每都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但要是这有趣两字降临到自己头上,那她可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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