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婴因落月瑶的事对老太爷态度的瞬间改观让她露了马脚,毕竟当时年岁太小,她觉得老太爷太可怕,对一个人心生恐惧要做到不露痕迹还是很难的,谢家后山发生的事算是一个点,她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便有尸体被抬出丢进乱葬岗,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却不知这一切都在老太爷的掌控中,也是,谢家那么多眼线,连谢汝也是□□控的傀儡,还有什么能逃得过老太爷的眼。
许是对老太爷起了疑心,过去被愤怒左右的意识也逐渐清醒,那些被谢婴刻意忽视掉的许多事,都成了一个个疑点。
老太爷发出了一声轻嗤,这一声空洞的笑声令人头皮发麻,“看来娴儿这段日子一点也没闲着,知道了不少事。”
这算是承认了?
羿娴,“所以你把谢婴关哪里去了!”
谢婴闲聊时曾无意中透露出,待羿娴离开谢家,她便回青山宗。结果,那日她历练外出,寻遍了整个谢家,也没找到人。
谢婴此人,平时别扭嘴硬,关键时候却从不掉链子。
能够让谢婴毫无反抗的消失……除了熟悉到毫无防备的人外,羿娴还真想不出其他人了。
老太爷轻叹了声,忍不住鼓掌,随他拍手的瞬间,谢奎谢霄二人像个忠心不二的死士一样再次出现在了大厅中,守在老太爷身后,“娴儿,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谢婴那孩子——”他似懊恼似无奈的摇了下头,“资质尚可,弃之可惜,身为谢家人,总还有几分用处,你倒也无需担忧。”
羿娴见过许多凶残成性的人,这其中不乏隐藏最深的毒贩,他们祸害了不少人,也算是罪大恶极。但与眼前这位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天差地别,“你可又一次打破了我对你认知的底线。但,我既已知晓你藏了谢婴,当真会什么也不准备吗?”
老太爷那双如利剑一般犀利的眼微眯,“你做了什么?”
羿娴哼笑了声,“也没做什么,就想让你体会一把几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的滋味。”
与此同时,正在黑笼子里自嘲自怜的谢婴似听见外面叮叮咚咚敲击的声响,仔细听,像铁链相击后发出的响动,偶尔还有幻兽类似低声的痛吟。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一个多月,听着外面那群幻兽们因痛了后哼哼声,偶尔也觉得怪可怜。可正因为听习惯,心中那一丝丝期盼被人发现的心愿又重落谷底,她愤恨不已的一拳打在了铁笼上面,与一只困兽并无区别,她觉得她更应该同情一下自己,因为她与外面那群哼哼的幻兽并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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