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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繁星闪亮,环山公路上行驶着一辆老式货车,白亮的车灯破开沉闷的黑暗,却驱不散浓郁的雾。
这雾在山间是常有的,今夜却格外的厚,凉风从没有掩实的车窗缝隙侵入,窗边,只穿了一件薄衬衣的女孩被冻得搓了搓手,肩膀耸着,没忍住咳了一声。
她已经尽力将声音困在喉咙中,但在落针可闻的环境中,还是让有心人竖起了耳朵。
在她旁边,是一个青年,约莫二十出头,叫陈复,一听见动静就立刻转过脑袋:“怎么,冷了?”
女孩摇头,声音细小:“没,不冷。”
“看你都冷咳嗽了,还不冷,”陈复手握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拽了一下,“这边这么大空,你不用挨着窗。”
女孩身体立刻被拽得倾斜了,眼皮上抬,那双湿润黑亮的眼睛,像是林间小鹿无辜无措,力气很小地挣扎:“小复哥…我不冷。”
陈复对上这双眼睛,心就痒了:“你听话,过来呗,别感冒了。”他手上加大力气,将人硬扯过来,女孩落入他臂弯中,头磕在他的肩膀。
“啊…”她轻呼一声,眉心皱起来。
前面开车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不咸不淡提醒:“陈复,别过火。”
陈复敷衍地“唔”了声,贪婪的视线已经粘在女孩身上。
“你十四岁了啊,”他手摸到女孩的胸,揉了揉,又咕哝说:“也不小了,该有的都有了。”
女孩脸色霎时苍白,惊恐地弓起腰:“小复哥!”
“哎呀,”陈复扳过她的身体,扯开她肩头的布料,莹白秀气的肩膀颤抖,他眸色更加幽暗,咬住女孩嫩生的耳垂,轻声:“怕什么呢,你一个小姑娘非要从家里出去,出去能做什么?”
他邪笑着:“我是帮你提前适应啊。”
山路颠簸,雾气不散。直到山巅显出太阳的轮廓,山间景色才分明了。
女孩浑身赤裸晕睡过去,长发四散盖住身体,但腿间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陈复和他哥轮流开车,等他哥钻进后座时,看见女孩惨白的脸上泪迹未干,没忍住转过头骂陈复:“畜牲啊你,这么小…”
陈复吊儿郎当,没当回事,“她求我送她出去的,就给了五百块钱,”他摇头嗤笑:“哪够啊。”
他哥皱起眉,脱了外套盖在女孩身上:“送出去?为什么。”
陈复从口袋里摸出口香糖,扔进嘴里两颗,一边嚼一边回话:“她叫余晚,就是余老二的女儿,你有印象没?”
“忘了。”
“啧,你早出去了可能不记得,就是以前发酒疯跳河那个,余老二把她卖了,五万块钱,给王家那个瘸子儿子。”
“你敢给人偷偷送走了?”他还是头回听说这件事,又看向紧闭着眼,眼睫湿润成一缕一缕,嘴唇被咬破好几处的女孩。
眉心越拧越紧,半晌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你不怕别人找你算账,那可是五万块钱。”
陈复笑了下:“谁知道啊,她在林子里藏了三天,然后才跟我走的。”
等车开到服务站,已经是下午,天色昏黄,像是一副巨大的沙画。
陈复停好车,伸了个懒腰,向后看:“下去吃点东西。”
余晚已经醒了,醒来后一直安静的过分,此刻也没反应。陈复挑了挑眉,点头:“行,那你就饿着吧。”
等陈复离开后,他哥叹了口气,看向她:“要吃什么吗?我买回来给你。”
余晚身上正穿着他的外套,衣长到她腿弯,像个小蘑菇外面罩了大大的壳子,陌生的气息经过几个小时的磨合,已经渐渐熟悉。
她迟钝地抬起头,眼珠子一顿一顿地转动,干燥的唇瓣轻轻张开:“饼干和水,可以吗?”
“可以的,”男人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半截身子已经出去了,忽然感觉到有股力气拉住他的衣摆。
他回过头,余晚那双黑沉如幼兽的眼眸注视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不知为何有些闪躲,几秒钟后才答:“陈钧。”
等陈钧也离开之后,余晚坐在空荡的车内,耳边忽然一道绵长的耳鸣,像是火车穿过隧道。
她没坐过火车,但猜测应该和这个很像。
她的内裤被撕破扔了,现在卡在座椅下面,露出一个白色的角,下体光溜溜的,干涸的精液存在感很强。好像能闻到石楠花的味道,但又好像是错觉。
她其实一直没有睡过,现在太阳穴的位置突突地跳,心脏也是。
陈复吃完泡面出来,看见陈钧站在车前张望什么。天又暗了暗,天际有土黄色的一条线,像时沙尘暴要来了,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快步走过去。
“找什么呢,眼珠子这么忙,”陈复视线下移,看见他手上拿着的一盒饼干和牛奶,下意识就说:“吃这么好啊。”
陈钧说:“不是,这给余晚的。”
“给她吃这么好干嘛,还买
', '>')('牛奶,”陈复往车里望了望,空空如也,哪有余晚的影子:“那她人呢?”
陈钧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随后转身上车:“走了,应该不会回来了。”
陈复打开车门,发现后座被收拾得很干净,衣服裤子内衣内裤全都不见了,轻蔑地哼出一声:“幸亏把她那堆破烂带走了。”
陈钧没忍住:“别说了,要不是你…”
陈复“砰”得一声关上车门,眉眼邪肆:“要不是我,她现在就给那瘸子当媳妇儿了。”
陈钧不再说话。他松开手刹,脚踩在油门上,朝着暮气沉沉的日落,车开了出去。
“大哥,我知道你心气高,向来看不起我也不想管我,这次要不是爸妈,你也不会过来,”之后路上,陈复嘴就没停过,什么话都往外蹦,
“你这么不待见我,我把余晚带过来,你也没多问一句。”
陈钧手捏紧方向盘,指骨突出,唇线绷地很直。
“你肯定以为她是我女朋友,不然也不会……”说到这儿,陈复居然还笑了。
陈钧压抑着怒火:“陈复,你能不能闭嘴。”
“又来了,昨天晚上屁都没放一个,现在装什么好人呢,”陈复早对他大哥一肚子不满,被火星子这么一燎,立刻燃了,
“是,你长得好看,脑子聪明,所以从小到大看我就跟看一只老鼠一样,但你别忘了,咱俩是亲兄弟,你再想和我撇清关系,都是一个窝里出来的。”
车下了高速,又驶进了山中,两人起了争执,陈复说话跟放炮似的,一句一个响,最会气人。
陈钧按了按眉心,人很疲惫:“我现在不和你吵,以后再说。”
这时候经过一个危险地段,大下坡的同时有一个急拐弯。坡下了一半,陈复感受到越来越快的车速,往前踢了一脚:“要死是吧,能不能慢点。”
“不太对劲…”陈钧眉心死死拧着,额上出了一层冷汗:“车好像坏了。”
“你放屁吧,老子才修过的,有什么问题。”
车速越来越快,眼看就要冲下悬崖,陈复急了,抢着去拉手刹:“停车啊!”
落日就要沉没在地平线中,霞光铺在尖尖的山头。陈钧踩了刹车却不起作用,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辆车驶向死亡,他放大的瞳孔中映出暮色。
脑中一闪而过余晚稚嫩漂亮的脸庞,那双幼兽般的眼睛,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淇水中学的后街经常能看到一群混混,穿着打扮和普通学生有明显区别,流窜在黑网吧之间。有时候里面也会有一两个女生,穿着吊带热裤,涂抹着颜色鲜艳的眼影和口红,神情傲慢。
直到有一天,这群人中多出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余晚穿着鹅黄色的碎花裙子,头发很长,皮肤很白,一双小鹿似的清澈眼眸,像小白花掉进危险的荆棘丛中。
身边穿着皮衣、长腿优越的寸头男生揽着她,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瘦削的肩膀,弯腰在她耳边:“还是要桃子味的?”
余晚点头,又转过头,柔软的脸颊肉蹭过男生的鼻尖,温驯乖巧得不行:“谢谢哥哥。”
注视男生进去超市后,余晚低头咳了两声,看了眼旁边的女孩:“我要买药。”
女孩双臂环抱着,视线轻蔑地从她身上掠过,不耐烦地表情是在说,管我屁事。她喜欢刚才的男生,余晚现在的男朋友,秦寻岸。
余晚眼皮耷拉下来,独自走向另一边的药店,走了一圈,从货架上拿了一盒感冒药,走到收银台前,将药递过去。
“十五块钱。”女收银员看了一眼药名说,抬头发现余晚表情很不自然,于是皱了皱眉:“怎么了,还要什么吗?”
余晚抬起眼,黑沉的眼珠透露着紧张:“有没有…验孕棒。”
药店的厕所空间狭小,余晚觉得呼吸有些滞涩,她盯着验孕棒足足三分钟,看见上面渐渐显示出两条杠。
当天晚上,余晚轻手轻脚敲了敲秦寻岸的卧室门。门打开后,高大的男生赤裸着上半身,低头问:“怎么了?”
余晚眼中闪着细碎的光,声音委屈:“我做噩梦了,哥哥。”
秦寻岸弯腰,认真看她的眼睛:“吓哭了?”
“嗯,”余晚点头,手放在他结实的小臂上,眨了眨眼,晶莹的泪水更加明显。秦寻岸手指在她眼下抹过,轻笑:“胆小鬼呀。”
余晚娴熟地撒娇:“要抱。”
“行…”秦寻岸笑着,将她整个抱起来。余晚双手捧着秦寻岸的脸,耳朵迅速染上绯色。
她低头凑近,与秦寻岸鼻尖相抵:“哥哥,亲亲我。”
语气中并没有渴求,而是带着诱惑的命令。秦寻岸喉结滚动,在她说完的瞬间,就立刻仰头吻住她的唇瓣。
鼻息交融,唇舌的纠缠愈发深入,好不容易秦寻岸将她松开,余晚懵懂地睁开眼,无措无辜地看着他,像在问,为什么不继续。
秦寻岸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将人扔到床上,自己覆
', '>')('上去,幽暗的眸中闪烁着危险,余晚睁大眼睛与他对视。
她弱弱喊:“哥哥…”
秦寻岸视线落到她颈下,因为过于宽大的衣领,大片雪白的皮肤暴露在外。再往下,胸脯起伏有些快。
余晚胸很小,才发育一样,不像是十六岁。
他盯着那地方,嘲弄了一句:“好可怜的小家伙。”
余晚脸一下子全红了,羞得闭上眼睛。秦寻岸笑出声,解开她的衣服扣子,又说:“臊什么,我又不嫌弃。”
余晚开始颤抖,肩膀最明显,之后连眼睫都在抖,哭得也很厉害。秦寻岸一边往里面送,一边分心摸她的头发,哄:“好了好了…”
她下面那处也窄得要命,干涩,不怎么出水。直到秦寻岸大开大合操弄起来,才逐渐湿润,他让余晚别哭了,很无奈地亲她的眼睛,
“水都给你哭没了,下面怎么办。”
余晚睁开眼,泪眼朦胧去亲秦寻安的喉结,继而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紧紧拥抱。
过了一周,余晚把两条杠的验孕棒递到秦寻岸眼前。她十分害怕的样子,问:“怎么办?”
秦寻岸先是愣住,片刻过后,猛得站起身,发出一声“操!”
余晚被他吓得缩回手,战战兢兢看着他。
秦寻岸注意到她的神情,立马摸了摸她的头发,下意识哄:“不是凶你,我是…”
他皱眉,注视余晚的双眼:“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余晚在他紧张的目光中,缓慢点头,“我想,”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秦寻岸深吸一口气:“你要想好,你才十六岁。”
余晚“嗯”了声,还是说:“我想要。”
她眼中带了点羞怯,不与秦寻岸对视:“我想生下哥哥的孩子。”
之后秦寻岸和家人打电话,余晚听到他父母劈头盖脸一顿骂,秦寻岸在阳台抽烟,哑着声音:“反正孩子肯定要留下,我和她结婚,可以不办酒,等到了年纪就去领证。”
又过了几天,秦寻岸的父母无计可施,终于松口:“你把女生带回家,一起吃个饭,我们再商量。”
余晚知道秦寻岸家境不错,并不是普通混混,但她没想到他的父母居然都是教授,而且级别很高。
秦寻岸称呼他母亲为“宋女士”,两人显然要更亲一些。
四人心思各异吃了顿饭,饭桌上,宋女士问余晚:“小岸之前介绍说,你不是本地人,那你家乡在哪儿呢?”
余晚放下筷子,看了秦寻岸一眼,才小声说:“我是淮省的,家在一个村子里面,父母出去打工很久没有回来,我们村长要把我嫁给一个残疾人,所以我偷跑出来的。”
宋女士和丈夫对视一眼,又问:“那你的父母呢,没联系过吗?”
余晚垂着眼,神情有些失落:“联系不上。”
秦寻岸给自己母亲使了个眼色,“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余晚碗中,声音温柔许多:“多吃一点啊,乖。”
这顿饭后,秦寻岸父母对余晚态度好了很多,离开之前,宋女士把余晚拉到自己的房间。
“小晚,说实话,我和秦老师之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宋女士叹了口气,才又继续,“本来呢,是想在今天劝你们放弃这个孩子,毕竟你和小岸都很年轻,一个十六,一个十七。”
“但是今天和你接触下来,阿姨有些愧疚,这种事情总归是女孩子吃亏,你又没有父母可以为你做主。”
“如果你坚持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们家肯定会负责到底,你之后无论是想继续学业还是做其他事情,我们也都可以提供支持。”
“只是有一点,”宋女士看着她,神情显得严肃,“我们之前就和小岸做好决定,等到他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我们不希望他的人生因为这个孩子就断送了。”
余晚安静听完,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她抬眼看向宋女士,“如果他之后不愿意去,我也会劝他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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