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轻笑,“只为阿瑾。”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烫得秦王妃的心房一颤。
她刚欲答话,便瞧见内侍匆匆提着衣摆从山道尽头跑了上来。
“陛下……陛下有旨!宣殿下……入殿议事!”
直到把话说完,内侍才双腿一软,跪在了两人马前。
秦王沉沉一叹,说不怨皇兄打破他的岁月静好,那是假话。
秦王妃端声劝道:“国事重要,殿下去吧。”
“家事也重要。”秦王低声回了一句,“我去去就回,今晚我们一起去【春雨间】,与阿缨一起用晚膳。”
“诺……”秦王妃下意识地回答。
“嗯?”秦王不悦。
秦王妃无奈笑答:“好。”
秦王对着她点头一笑,策马沿着山道驰下,消失在了山道尽头。
“傻殿下。”秦王妃喃喃轻唤,望着这林中晨光悠悠,她捏紧了手中的马鞭,无声而叹。
当年因为兄长,她算是害他丢了这锦绣山河,如今侄女身上又藏了“欺君大罪”,她实在不知,如何再对他张口,把藏下的事一一道个清楚明白?
她欠他的,已经是还不清了。
凉风吹过,林子深处窸窣轻响。
秦王妃突觉这林中似有什么东西盯着她,她下意识地往左侧林中瞧了一眼。
山木葳蕤,难见青山真容。
秦王妃自忖是自己错觉,打马往下行去,也回了临淮行宫。
她并不知道,山林深处,那人穿着黑色斗篷,将她与秦王的一点一滴都看了个分明。
他冷冷转过身去,最后消失在了林木深处。
方才他站过的树杆上,留下了数道指印,意味着他回来了。
长阳殿上,随驾太医与临淮宫中的太医跪了一地,最当先的正是秦王的多年挚友刘左院判刘明。
秦王回到寝殿快速换了朝服,便匆匆赶去了长阳殿。
他踏入殿后,本该向天子行礼,却被天子拦住了,“秦王免礼,刘左院判,你继续说。”
“诺。”刘明接旨,继续道:“此事当慎之又慎,临淮郊外的村落,务必一一清查,若有疑似症状者,当禁足屋中,竭力医治。”
秦王听到最后几个字,便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皇兄,是出了疫症么?”
天子点头,肃声道:“今日临淮州判在河中发现了三具浮尸,经仵作验明,皆死于麻风病。”
秦王倒抽一口凉气,拱手道:“皇兄,此事可大可小,臣弟请旨,与刘左院判一起清查临淮郊外各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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