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穿过城门,吹起拂柳万千。
蛊医抬眼看了一眼天色,采办好了药材,他也该回蛊医谷继续研制蛊虫了。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夫君吧!求求你!”临出城门时,蛊医忽地听见了一个哀求的女声,他循声望去,只见那妇人一手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娃,一手紧紧揪住一个郎中的衣袖,苦苦哀求。
郎中无奈地摇头,“莫说我救不得,就算我救得,你也出不起那么高的药材钱啊。”
“不,我能出!我可以……可以……”她仓皇失措地看了看怀中的女娃,又迟疑了,这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怎么舍得把她贱卖了?
郎中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急声道:“你就算把女儿卖了,那点钱,也不够买药引子的,何苦把自己女儿也搭进来呢?”
妇人绝望地嚎啕大哭,“夫君若是……若是活不下去了……我跟孩子怎么活?”她越想越怕,连忙摇头,“我……我可以卖了我自己……只要夫君能活……孩子便也能活……”
郎中大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蛊医眸光一沉,他缓缓走了过去,沉声问道:“她的丈夫,得的是什么病?”
郎中看了一眼蛊医,看见他脸上的银面具后,便知他就是蛊医谷的谷主,他凉声道:“她家丈夫上吐下泻多日,早已耽搁了救治,这会儿……只怕已经……”他迟疑地看了看妇人,只见她猛地一颤,不敢相信地看着郎中。
“你胡说!夫君一定能医好的!”妇人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一手撕扯着郎中的衣裳,泣声道,“求求你……跟我回去再救救他吧!”
她这样不依不饶,只想让夫君活下来的模样,实在是太像她了。
蛊医心念微动,肃声问道:“你夫君在何处?”
“你……”
“正统医道医不活的人,我们蛊医或许可救。”蛊医定定看她,“只是,你必须付出代价。”
“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妇人早已乱了心神,如今听见蛊医这般说了,也只能病急乱投医,哀求蛊医去救她的丈夫。
“那便带我去看看吧。”蛊医点头。
“好!好!”妇人不断抽泣着,引着蛊医往郊外的农舍去了。
郎中看着他们走远,低叹道:“歪门邪道,唉。”
数月后,郎中外出看诊时,路过了那位妇人的农舍,惊奇的发现那妇人的夫君已经可以在农田中干活了,可郎中的妻子与女儿却没有踪影。
后来郎中打听了才知道,这妇人为了救他性命,付出了自己的代价。幼女亡母,他一个农家汉子,如何能养?便将幼女托给了亲戚,带去邻村照看了。
这农家汉子管顾得少,甚至后来还断了给那亲戚的粮钱,最后两家便断了联系,最后谁也不知那可怜的小娃有没有得个善终?
郎中并不知道,在他感慨人心难测的同时,蛊医谷中,蛊医拿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那个又瘦又弱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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