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池默刚一开口就被宫一航打断了:“你坐那么远怎么帮我擦药?”
池默看看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有点儿不太科学。
照理来说,他不应该会怕宫一航,但这在这种情况之下,再多的小心思都成了胡思乱想,池默也没法做出解释。
于是池默愣了两秒之后,才不情不愿地磨蹭过去。
那动静别扭极了,看得宫一航嘴角没忍住抽了一下。
而后,宫一航很快将身体转过去背对池默,那点儿笑容也被藏了起来,池默丝毫没有察觉。
池默看着肩上的淤青,愧疚感又上来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给自己做了好一顿心理建设。
怕什么?池默想。现在又不是在梦里,难不成宫一航还能吃了自己吗?
想到这儿,他心里舒服了许多。
这才将阿乐放在茶几上的跌打药酒拿了过来,拧开盖子之后,一股浓烈的中药味立刻涌入了鼻腔。
“卧槽,这什么啊?”
池默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正巧被宫一航听见。
宫一航连头也不回:“特制药酒。”
池默皱起了眉:“我知道是特制药酒……但这味道也太……”
他没继续说下去,却听见宫一航哼笑了一声。
“想想看是谁害我擦这玩意儿的?”
“得,我的错。对不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池默再也不敢提这茬了,只得问宫一航:“这怎么擦啊?”
“用手。”
“哈?用手?”
宫一航侧过小半张脸来:“一边擦,一边推拿,药效才能渗进去。”
“……”池默看了看自己还算白嫩的双手,在心里默默地为它们上了一炷香。
池默不是什么喜欢推卸责任的人,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他便丝毫没有犹豫地将刺鼻的药酒倒在了手心上。
随后,他将药酒瓶放下,双手交叠摩擦,等到感觉上面有了一些热感之后,才算停下来。
准备工作倒是做得挺洒脱的,但真要把手往宫一航的肩膀上摸,池默还是有点儿迟疑。
倒也不是还在别扭,只是……
“怎么?下不了手?”宫一航等久了,便忍不住催促起来。
池默“额”了一声:“是有点儿。”
宫一航还没来得及说话,池默再一次开了口:“你这一大片,推拿起来应该会更疼吧……”
宫一航愣了一下,池默在他身后纠结得不行,他的目光却变得柔和起来,慢慢地垂下了眼睫。
“没事儿,你弄吧。”他轻声说。
池默纠结了一阵,感觉手里的药酒温度下降了一点儿,于是又使劲摩擦了一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