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轶觉得,即便把严修济换到自己的位置来,他一定也能做得更好。所以周子轶不奢求严修济能跟自己感同身受,只要不用不理解、看傻子的表情看自己,就行了。
——反正现在眼罩挡着了,看不见严修济的表情,就当他没这么看我吧!
周子轶没看到的是,严修济确实没用这种眼神看他,也没觉得他傻。
严大总裁尚还年少的时候,确实有一段时间曾经秉持着“眼泪无用论”,觉得遇到事情不解决、先哭一场的人真是可笑极了。
然而如今,或许是心性成熟了,又或许是严修济十分清楚周子轶的困难……总之,严修济不觉得周子轶哭这一场是毫无用处的。
困难纵然需要解决,但哭一场,发泄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严修济听着周子轶平铺直叙的描述,望着戴着黑色眼罩的青年,思绪渐渐有些飘远。
他一下觉得周子轶戴着眼罩,声音沙哑地说着话,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又孤单的意味。
一下又觉得周子轶光说今天发生的事,其实还没讲到重点,就是有点不信任自己。
一下还想起中午忘了和家政说煮点对嗓子好的茶,待会儿查一下家里有没有……
严修济的沉默,让周子轶说着说着,有点疑惑了。
“哥,你还在听吗?”周子轶朝旁边长沙发的方向探出身体,伸了伸手,“哈喽?有人吗?”
“我在听。”严修济抓住伸到面前来的手,“干什么?”
“呃,我没听到回应……”周子轶下意识反握住他的手,回道,“还以为你想耍我玩,上楼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
“我耍你干什么?”严修济道,“而且你脱下眼罩不就看见了,***干嘛?”
“对哦!”周子轶另一手掀起眼罩,看向严修济,“眼罩太舒服了,一下忘了。”
严修济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说道:“松开。”
周子轶却没马上执行:“咳,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严修济感觉他没好话,刚要说不想听,周子轶就乐道:“这叫盲人摸象啊,哥。”
严修济:我就知道!
他抽回手,冷声道:“你觉得我像大象?”
周子轶:“像啊!”
严修济:“我劝你想好了再说发言。”
“就是像嘛,哥你也有粗大腿啊!”周子轶振振有词,“所以我要抱牢一点!”
严修济:“……”
行吧,在周子轶面前对一个玩笑认真,真是自讨苦吃。
“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严修济决定结束这次对话,站起来道:“我的建议是,还按照原来的投资计划推进。至于你说的周雯雯的病情反复,可能随时需要大量现金,我可以借给你。你可以等以后的投资全部退出后再还给我,这样可以保证一定时间内你的投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