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轶不敢回答。
他刚觉得俞言溪走错了极其重要的一步棋,现在轮到自己落子,他不得不犹豫。
严修济好像也没逼迫他回答,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电梯到达B2的播报响起,严修济主动松开了周子轶。
只是他走路还有点晃,周子轶赶紧上去扶他。停车场的灯光惨白惨白的,周子轶下意识地往严修济腰下瞥,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感受过的原因……总觉得其实很明显。
幸亏停车场没有别人,他们顺利上了车。
周子轶刚到另一边坐好,严修济的手就伸过来,紧紧握住他的。
周子轶甩开也不是,回握也不是。他不敢看向严修济,逃避一般地看向窗外,如坐针毡。
车辆开动了。
***
司机小李把老板夫夫送到楼下,问了一声需不需要自己帮忙。得到周子轶说“不必”的回答,小李果断把人放下去后自己溜去停车了。
他总觉得刚才车上,虽然谁都没说话,但总有一股凝滞的氛围,压得他差点都不能呼吸。老板夫夫之间的事可不是他能掺和的,还是赶紧溜吧。
实际上,周子轶不敢让司机帮忙,也是怕他注意到了严修济的异样。
好不容易,周子轶才把严修济弄回了家里。他把严修济扶着靠墙,然后打开玄关的灯,关上家门。一回头,就发现严修济闭着眼靠着墙在低声喘气。
“……他到底给你弄了什么?”周子轶道,“实在不行的话,要不要看医生?”
“……不用。”严修济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为了这种事去看医生,他大概丢不起这个人。他深呼吸两次,说道:“我去洗个冷水澡,降降温就行了。”
“这个天气洗冷水澡……”周子轶皱着眉,走近他,望着他的脸,“你自己能解决吗?要么,我帮你?”
严修济忽地睁开眼,带着情绪的视线盯向周子轶。
周子轶被他盯得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努力道:“那个,一回生,二回熟,你就当我是个机器……”
男人忽然抬手,摁着青年的肩膀一转身,将他压在了墙上!
“我不会当你是机器。”严修济盯着瞪大眼的青年,目光变得锐利,可话语里的慎重又难以忽略,“不要再说这种话,不要再这样作践你自己。”
“……我不觉得这是作践。”话说到这地步,周子轶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把你抢回来了,我就想抢走他的胜利果实,不行吗?我其实和他的想法也没什么差别,你要讨厌就……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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