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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他道:保佑保佑,让我一定得偿所愿,这状元湖要是真有用,我们以后每年都来玩,行不行?

时叙听不到自己回答了什么,或许根本就没有回答。

他喝醉了,一旁身形高挑,翠松一样挺拔的少年,灰瞳微微弯起,把已经懵逼的他背起来,点点头,替他对身边人道:好。

时叙忽然头疼欲裂。

夜色里,他口袋里随身放着的透明花瓣隔着薄薄布料,一点点亮起来。

有冰冷质感的机械声音凭空出现,瞬间堵死了想探头的系统。

【工具人ax,记忆读取中进度97%99%100%】

【读取完毕,加载中。】

*

等谢然觉查到不对,时叙已经勾着唇角睡过去了。

像是睡了,实际上倒不如说是陷入了某种昏迷,不会回应,不会说话,也不会醒。

他的面容看起来是高兴的,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美好的事。

谢然背着他,湖边风冷水冷,他遮着风,听背上的人好一会没答话,呼吸好像都弱了,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把人放下。

他手指发抖。

这样自然不能让时叙保持平稳,是非常难受的姿势,可时叙双眸微瞌,安稳的呆在他怀里,像感觉不到,没睁开眼。

谢然忽然剧烈的喘息一声。

他抖着手,轻晃时叙的身体,时叙也不理他,软软的,像乖乖的被他抱。

可谢然不喜欢时叙这么乖的模样,他听不到时叙的回应,眉目寸寸沾染上戾气。

他生的冷,半蹲着,怀里的温度与逐渐僵冷的心脏扯他,让他看起来凶极,像下一秒就要把什么东西给挫骨扬灰的戾气。

空气波动一下,仿佛是为了回应。

咔嚓一声,漆黑的夜里忽然亮起一剖星微火光。

谢然听到,若有所觉,把时叙护在怀里,看过去,发现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一手松松插在兜里,叼着烟,倚在湖边的树旁看他。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一袭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看到谢然,眼睛微微眯起。

谢然?他嗓音极冷,夹着烟,烟灰扑簌簌从他修长的指尖落下,他弹一下,开口,刚好,认识一下吧,我是陆昭明。

第54章第五十四只男主

陆昭明推开门,叼着烟,对后面跟的人道:进来吧。

谢然不愿意让他碰时叙,他也没强求,报完名就没再说话,混不在意往前走。

谢然跟着他,在黑暗中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人停下,抬手,在夜色中推开一扇门。

逼仄的小门,甚至没有谢然自己高,隐藏在黑暗里,像联通着异度空间。

谢然抱着时叙,没动。

陆昭明转头看他一眼,意味不明笑起来。

进来吧。他懒懒道,得快点,被发现,你别想要时叙了。

不知是哪个音刺激到谢然。

谢然没再说什么,矮身,弯腰抱着时叙进了门,浑身戾气剐蹭到陆昭明,气的男人大骂,收收你的能量场,有这功夫,不如留着抢人。

谢然往前的动作就顿一下,脑海中不知道哪根神经和他对接上,呼吸一下,眉目间的戾气平了。

陆昭明这才满意,但还是不愿意和他离得太近,指挥道:这是我的地盘,不用担心,你随便找地方坐,然后把他的记忆卡拿出来。

末了提醒:他兜里那个。

陆昭明不开口时像块冰,开口又像土匪,谢然环视一圈不大的空间,最后选一块稍微平整的,似乎有蓝光流动的平板坐下。

陆昭明屈腿拉了凳子坐,一看就笑:不愧是男主,直觉就是好使,那可是我攒了好几百年的能量场,虽然跟你比差了点,也算不错了。

他叼着烟,手臂伸直搭桌子上,又微弯下,别过身,似乎是觉得我有意思,道:还真巧,今儿你要是不在,我可就靠它了。

他说的话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也不在乎谢然能不能听懂,只是想到了随口就说,同时拉出块面板,手下飞快输入什么。

他在赶时间。

谢然看出来,一手护着时叙,一手把时叙口袋里发着蓝光的卡片拿出来。

他没多问,没问这方独立在世界外的天地,没问陆昭明口中的几百年,更没探究对方过分年轻的相貌。

他看出来,无论目的,陆昭明知道些内幕,他在想办法救时叙。

那就是在帮他。

谢然低头看手指间冰凉的触感。

花瓣透明,平时就是很普通的装饰物,当它亮起来,像有数据在其中流动,对上陆昭明手中的记忆卡。

放这。陆昭明啪啪打着字,随手抛过来一个平板,上面有一块小小的凹槽。

他夹着烟,眼睛微微眯起,要笑不笑。

他道:既然来了,不如一起看看吧,这傻逼主机费尽心思瞒着老子的,到底是什么。

谢然抬眸,神色未变,又听他道:不想知道吗?时叙当年,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

南街是一条非常古老的弄堂,时叙在这里长大。

他姓时,但其实并不是时老师的孩子。

时老师一生未娶,也就凭空生不出这般大的孩子,并且时叙和时老师生的并不像。

有时候也会有人好奇,但整条街知道这些的人已经很少了,祝许妈妈倒是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她和街坊四邻打麻将时略微提起过过:叙叙刚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穿个破塑料袋做的衣服,可怜哦,我给他吃的,都不会说话。

她摸个牌,眉头皱起来,有点心疼: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混蛋虐待了,怎么话都不会说呢,等我做完饭出去,发现他拿着吃的,偷偷把门口的菜给我浇了。

我当时那个心疼,就把他带回家了,给他找个祝许外套,祝许撒丫子回来,裤腿子都是泥,我气得揍这兔崽子,叙叙懵懵逼逼的,要把外套还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孩子从小就心好,是让我别打了,他看出来我心疼祝许,不想抢祝许东西。

说实话,祝许那兔崽子的破外套,送人我都嫌寒碜,就叙叙没见过,宝贝跟什么似的。

叙叙把它还我,那场面我是真受不了,真恨不得把孩子养了算了,可是家里还有妹妹,没办法,还好时老师说他没人陪,把叙叙带走了。

她放下牌,面对着聚精会神听的众人,叹口气。

她压低声音:时老师后来跟我说,叙叙当时是真不会说话。

周围人惊讶,她摆摆手,不愈多说,只是道:我们当时也纳闷,好好一孩子,怎么不能说话,后来他开口,我们才知道,不是不能说,是不会。

天杀的,七八岁的小孩子,都没学会说话,还有那破塑料袋衣服,我们差点以为叙叙是被抓走做秘密实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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