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子没有明显的坏心眼,但是也没有自己的主见,他被家人裹挟几句、被侯夫人和云骄阳撺掇几句,便会自缚手脚,他或许偶尔会在心底想云月玺一个弱女子过得怎么样,但绝对生不起违命的心思。
但这些都同云月玺无关。
云月玺稍敛了眸,道:“令尊说得不错,本宫有婚约在身,本就不该来寻本宫。”
宋世子一愣,他哪里看不出云月玺的疏离,以为她生气了,再度解释:“公主,臣……”
云月玺已经懒得同他周旋,道:“世子来宫中可是见宋婕妤?宋婕妤的宫殿不用途径御花园,世子如何会在此处?”
宋世子倒没想到这茬,他道:“是婕妤命臣来御花园等她,她一会儿便来这里。”
“世子想差了。”云月玺目光清明,“宋婕妤让世子在御花园等她,是因为她知道本宫要来御花园。为何宋婕妤求了恩让宋世子来探望她,宋世子不妨回家问问令尊。”
宋世子也不是愚钝之人,只是,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母亲,才没想到那茬。
云月玺道:“宋世子,本宫曾位低时,被人利用过几次,如今本宫更烦有人利用本宫。本宫如今的身份,自己也知道,本宫食万民之禄,自要为万民为君主分忧,本宫的婚事,绝不会成为别人牵掣皇兄的利器。”
云月玺心知皇帝和太后不会拿她婚事作为联姻的手段,同时,她也不会任性妄为,非要嫁给谁谁谁,以至惹出无穷麻烦。
她说到这份儿上,宋世子哪里有不懂的?
宋世子脸色难看,可能没想到自己成了美男计中的一环,云月玺则道:“因世子不知情,本宫才有心思向世子明言,若有下次,本宫必将一切禀告母后和皇兄。”
宋世子深吸一口气:“多谢公主。”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仍舍不得走,还要叙述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有多么情非得已,好让云月玺莫怪。
正在这时,花树上的花瓣儿打着卷儿落下来,落在宋世子身上,他忽而觉得身上奇痒,那种痒意钻心透骨,让他浑身难安,连风度都难以保持。
渊昭远远地站在御花园的千鲤池旁,他眼中映着万千飘零的花瓣,周身如寒冰冷雪。
她在和别人说话,因为别的事情同别人周旋。
渊昭不记得自己令她和自己周旋过,他们之间的相处都愉快,哪怕不愉快的第一次相见,渊昭也直接明言拒绝。
宋世子身上越来越痒,他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为免在云月玺面前失仪,他只能匆匆行了礼退下。
云月玺看他似乎难受得紧,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她抬眸,便撞上了渊昭的视线。
渊昭淡月似的眸低垂,那张脸容貌惊天,此刻却面无表情,和眼中的凶潮形成鲜明对比。
是渊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