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事?”凤君晚那湛然如水的深眸中似闪了一抹波光,“你既与寒梅公子有交集,便应知谁俗谁不俗。”
年画冷讽淡笑,“那自是我俗啰。”
这个凤君晚,时而如春水般软化,时而又如冰棱般锋利,真受不了。
“你我皆俗人。”凤君晚眸底波光淡远,突然朝卞一心道:“一心,笔墨侍候。”
“是。”不近不远徐徐跟着的卞一心应了便急步去准备。
年画惑声道:“相国大人这是……”
“一会儿便知,随本相来。”凤君晚微勾唇,嘴角噙了盎然兴致之意。
年画随着凤君晚走入不远处那宽大八角凉亭,纱帷清浅,随风微曳。
两人入亭,琴声嘎然而至,弹琴女子轻身施礼,“见过相爷,见过年大人。”
凤君晚撩袍坐落软椅上,道:“起吧,过来煮茶罢。”
“是。”女子莺声轻应。
“年大人请坐。”凤君晚伸掌作了个请的手势。
年画淡笑点头,欣然而坐。
一盏茶入腹,卞一心已是把笔墨送至。
凤君晚起身把那挂在亭中的一品寒梅图取了下来,摆放在另一张石桌上,待卞一心砚墨,执笔,凝眸看那画,微微一笑。
下笔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