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负手而立,面上无绪,眸光沉如寒水,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唇角微动,“下官多有讨扰,相国大人海量,下官铭记,冬日寒凉,下官告辞。”
秦江槐暗自赞许,这位年大人,果然是弄官高手,时而针锋相对,时而又剑躲有绪,当真是做到进退不惊不乱,小小年纪做到年长者都做不到的事,实属不简单。
那厢,凤君晚唇角深弯,肆意而笑,令那照耀在白雪之上的冬阳敛了刺目色彩,淡陈了些许。
“年大人请自便,本相不送。”
这时马蹄跶跶,云成雨骑了高头大马奔了来,下马向凤君晚见了礼之后,走到年画面前,关切道:“成雨特意来接大人,大人可还好?”
一夜提心吊胆,生怕出岔子,下了朝便往这儿奔。
见到他,年画心中暗喜,正愁着凤君晚在眼前,走到马车边上会被他发现自己脚带伤,这下可好,直接上马便好。
眉眼轻弯微微带了笑,道:“无大碍,服了药可好多了,只是身子有些虚软而已,把马牵来,本官骑马透透气。”
云成雨不知就里,犹豫,“大人,这天寒,你身子虚弱……”
“无妨,把马牵来吧。”年画果断道。
秦江槐已上了自己的马,笑道:“大人,要不赛一程?”
一说赛马便令云成雨想到那日年画遇刺,要不是那日与凤君晚赛马,便不会差点儿连命都丢,当下没好气瞪一眼秦江槐,“秦中候别添乱,大人身子弱,你可跟好了,别出漏子。”
年画扶鞍翻身上马,勒了马缰绳,淡道:“好了,走吧,成雨你坐马车。”
说完扬鞭打马,马儿飞奔而去。
“走啰。”秦江槐拍马跟上。
云成雨则上了马车,紧随向官道奔去。
那原地,凤君晚冷冷负手而立,望那尘雪飘散,眸心一缕利芒掠过,如烈光灼,洞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