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结束了没?
陆易涟:
这人不会还要来接他吧。
这是当司机上瘾了么?
【陆】:还没
【顾总】:那结束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
【陆】:不用了顾总,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不麻烦您了
【顾总】:我已经到了
陆易涟:
他抬起头,看了眼刘梁手里的档案表,大概还有七八份的样子。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顾总】:?
【顾总】:别告诉我你已经走了
【陆】:没有
他咳了一声,抬起头:刘导。
刘梁嗯?了一声。
我能出去打个电话么?他指了指手机,老板找。
去吧。刘梁点了点头。
陆易涟拿起手机,朝房间外走去。
一出门,各种复杂的眼神就落到了他的身上,有羡慕的,也有疑惑的,还有好奇打量的,他当作没看见,径直拐进了另一条相对安静的走廊,然后拨通了顾岑风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人微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
顾总。陆易涟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我应该还有好一会儿。
嗯。顾岑风应了一声,知道了。
您陆易涟斟酌了一下措辞,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这句话一出口,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陆易涟开始后悔,觉得自己这话是不是太不识好歹的时候,顾岑风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音调清冷:
不是说,考试这种东西,有人陪着会比较安心一些么?
陆易涟一怔。
当我没说。顾岑风咳嗽了一声,似乎是自己也觉得刚刚的那句话不太对劲,看你也不紧张的样子。
到都到了,也开不回去了。他道,就这样吧,出来给我打个电话,挂了。
陆易涟垂下眼:
好。
通话被挂断,他看着地上被阳光照耀得半明半暗的瓷砖,良久,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转过身,打算回到来时的房间。
也就是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易涟?
作者有话要说:小顾总(坚定):别人家小朋友有的我们家的也要有
然而你家小朋友根本不紧张,考砸了也不会哭着求安慰呢2333更何况他其实考了满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22章
陆易涟抬起头,撞上了余姣有些讶异的神情。
多日不见,女人的脸上少了几分矜傲,多了一点收敛的谨慎。
你在这干什么?她开了口。
试镜。陆易涟平静地道。
他没有反问余姣,也没有多说几句的意思,言简意赅地回答完她的问题,就站在原地等她让路。
只可惜,对方显然没有让路的想法。
女人抿了抿唇:《倾世》剧组?
这里今天就只有这一个剧组在这试镜。陆易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余小姐,可以让一让么?
余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久,往旁边退开了一步。
她脸上的神情复杂,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陆易涟也不想去猜,而是径直离开了走廊,回到了3号间。
回来了?
刘梁正在低头看档案,听到动静也没抬头,先问了一声。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还呆站着的演员道:
你可以走了。
两句话,前者还像是长辈在询问亲近的后辈,后者陡然转了个画风,毫无感情带了一点些许的不耐烦。
小演员显然是个新人,愣了一下,随即只慌乱地说了一声谢谢刘导,然后就低着头跑了出去。
看背影像是哭了。
陆易涟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作风,刘梁严苛,虽说让不少新人都受了打击,但也有许多人自此认清了这个圈子的残酷,及时抽身的。更何况他除了性子古怪这一点稍稍被人诟病,为人处世上实在没什么可以挑剔的,旁人没必要再去指手画脚。
他不说话,刘梁倒是先说了:
之前你们星阳也找过我,怎么没提到你的名字?
陆易涟抬起眼,发现房间里的人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
计时器停在56秒上,也就是说,刚刚那个小演员其实是最后一个,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之后,他只坚持了一分钟不到,就被赶了出去。
还真是
挺惨的。
是我自己的要求。他想了想,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只是觉得,来试镜的话应该能学到很多东西,所以就来了。
这话颇有些睁眼瞎的味道,毕竟,就刘梁那个风格,多说一句都是赶上了他心情好,非要说学东西
那大概应该是如何修炼金刚心之类的课程。
刘梁显然有这个自知之明,只是笑了一声,没有戳穿他的话,而是道:
今天辛苦你了,回去等消息吧。
他没有明说过了还是没过,陆易涟也没有问,谢过他之后就走出了房间。
临近傍晚,夕阳给远处的建筑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看上去有种不真实的漂亮。
他用手挡了一下有些刺眼的阳光,刚准备给顾岑风打个电话,一转眼,就看到了正倚着车门低头玩手机的人。
小少爷今天穿得像要去兜风,一身丁零当啷的坠子挂链,戴着墨镜,脸上的表情看着无比冷漠,本来整个人看着还是挺酷的,偏偏嘴里钓了根棒棒糖,一下子画风就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他忍着笑,刚准备开口叫他,他就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陆易涟内心微微一动。
顾岑风的身后是剩了一层余光的朝阳和辽阔灿烂的天空,郊外的空旷的景致像是一块硕大的背景布,把人衬得格外地好看。
他必须承认,别的不说,顾岑风整个人的确是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这可真是
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压下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自觉地挪开了眼。
这一挪,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坐在距离宾馆三百米的餐厅里,气氛格外尴尬。
殷锐泽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哭得一抽一抽,像只正在呜咽的小兽。
他一边哭,一边把整个人都挂到了陆易涟身上,后者脸上的表情看着挺淡定,倒是顾岑风看得眼皮直跳。
在殷锐泽第三次去抽纸的时候,他终于没忍住开了口:
他经纪人呢?
陆易涟叹了口气,跟他做了个口型吵架了。
这事其实也不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