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打手没去看莱昂,只是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砰!门关上了,无头尸体在门上啪嗒啪嗒的晃动了一会,苍蝇嗡嗡的声音也变得明显了起来。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大孩子挪了过来,用脚轻轻踢了踢莱昂:嘿,新来的,你怎么样?
我没事。莱昂坐了起来。
大孩子觉得他坐起来的姿势有些奇怪他不是一个用力挣起来,而是匀速的平稳的直立起上半身,大孩子也是被捆绑着的,他知道捆起来的人用力会多么困难,可他还没有这个新来的被捆得严实。
皱了皱眉,大孩子脚后跟等着地,朝后挪了挪:你进来时看见玛格太太了吗?
我只看见了一个女人,但其他人叫她南妮妈妈。
孩子们都沉默了。
我们会怎么样?一个小女孩带着哭腔询问,黑暗的房间中没人回答,过了一会,小女孩呜呜嘤嘤的哭了起来,没多久,其他孩子也一起哭泣了起来。
而莱昂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
货物已经分好了,孤儿院里的恶棍们聚在一起,或者打牌,或者胡搞,只是被老板们管束着,不能喝酒南妮妈妈带来的人手也是男人,性别并不能妨碍这些人胡搞。
院长室里,玛格太太,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大张着眼睛躺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了。那位穿着黑色蕾丝裙的南妮妈妈正趴在大办公桌上,跟侏儒玩乐。
她的嗓音尖利,现在却发出仿佛少女一样的,咯咯咯笑声,用各种浪荡的词语表扬着侏儒。
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南妮妈妈突然发现眼前落了一只红眼红脚的大乌鸦。
狗屎!这是从啊!
南妮妈妈的咒骂刚出口,那只大乌鸦以最快的速度想她啄了过来,一口啄走了她的眼球。惨叫着的南妮妈妈伸手拍打,可乌鸦已经飞走了。侏儒也停下了工作,拿起他的手杖,去追打乌鸦。
院长室的空间不算大,可乌鸦依旧飞得轻巧灵活,它从侏儒的头顶飞过,鲜红的脚爪一爪子撕走了侏儒的头皮!
抓着血淋淋的头皮,乌鸦直冲向关得紧紧的木窗。南妮妈妈捂着失去的左眼,以为会看到乌鸦撞晕的画面,但乌鸦却飞出去了。就好像窗户是敞开的那样,那么轻而易举的就飞出去了!
南妮妈妈惊愕的张大了嘴,她摇摇晃晃的冲到了窗边,伸手去拍打窗户。木窗发出砰砰的声音,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一定是觉醒者!这里有觉醒者!我们得离开这!南妮妈妈顾不上自己的眼球,匆忙打理着裙子,向外走去,但因为少了一只眼睛,她的脚步摇摇晃晃的能够得到今天的地位,她不是一个傻瓜。
捂着脑袋惨叫的侏儒没看见乌鸦飞出去时发生了什么,但他选择跟在南妮妈妈身后。可刚走出门,侏儒就撞在了南妮妈妈的裙子上。
发生嘿!侏儒刚开口,南妮就开始疯狂的后退,完全忽略了背后还有一个人,侏儒被挡着看不见门外,也来不及让开。穿着大裙子的南妮直接被侏儒绊倒,侏儒被南妮的大腿压得骨头都要断了,女表子!没了男人的老二,你连走路都不
当侏儒看清门外的东西,他嘴里的咒骂就跟着一口唾液一起被咽进了肚子里。
乌鸦,一只又一只红眼睛红脚的大乌鸦,密密麻麻的站在外边走廊的护栏上,或是站在地板上,它们并没发出哇哇的叫声,只是安静的看着侏儒和南妮妈妈。
突然,南妮妈妈一把拽起了侏儒,侏儒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扔进了乌鸦堆里,并瞬间被乌鸦淹没。
南妮妈妈想用侏儒砸出一条通路,但侏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彻底没有了踪影。南妮妈妈咬了咬下唇,抬起双臂把脸一护,尤其是护住了仅剩的那只眼睛,冲进了乌鸦群!
无数张鸟嘴开始啄食她的皮肉,从院长室到楼梯明明应该是一段不长的路程,这时候走起来却无比的漫长。
眼泪和血泪从她完好的眼睛与空缺的眼眶里流出来,南妮妈妈忍不住睁开眼,她看见了一双已经只剩残肉的胳膊,来不及发出惨叫,她就从手骨的缝隙里看见了楼梯!顿时,痛苦的惨叫变成了希望的欢呼,但她的脚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南妮妈妈低头,看见了半张脸已经变成骷髅的侏儒,他咧着嘴,正在对她笑
这个侏儒那么小,南妮妈妈腿上用力就能把他踢出去!但这次,侏儒先动了。
啊!
南妮妈妈失去平衡的身体倒了下去,两条只剩下骨头和残肉的胳膊支撑不住她的重量,在咔嚓声中断裂成了两截,当她倒在地上,完好的眼睛彻底失去了保护,她看见了一张快速放大的鸟嘴,接下来,就是彻底的黑暗。
南妮妈妈的惨叫和侏儒的大笑,回荡在整座孤儿院里。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去胡搞了,既然是胡搞,那么就一定会有些怪异的声音,甚至他们俩谁把谁搞死,也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正因为恶棍们的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一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些打手冲了出来,他们看见了二楼密密麻麻的乌鸦,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不,两个残存一些碎肉和内脏的骨架,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侏儒在楼梯的翻滚中就已经死了,南妮妈妈却还活着,她的心脏还在肋骨里,但其余大多数脏器已经掉出来了,一条肠子直接从楼梯上方拖拉下来
所有看见南妮妈妈情况的人都后退了一步,还有人直接吐了出来。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几条,十几条,乃至于几十条人命,但眼前这个情况还是超出了他们对于恶毒与恐怖的想象。而且,这是南妮妈妈,这是他们的自己人,当他们不再是残忍的施与者,而是承受者时,心情当然是截然不同的。
哇一只乌鸦从上面飞了下来,落在了南妮妈妈的头骨上,抖了抖翅膀,发出了第一声鸣叫,而所有人,都觉得那双红眼睛是在与自己对视。
所有人的反应都是转身就跑!不管他们现在是衣着整齐,还是□□的。
乌鸦们从二楼用了下来,它们就像是漆黑的洪水,不断的将人淹没。落入漆黑鸦群的人,甚至挣扎不出一点水花。
壮汉双胞胎最先跑到了门口,可是门打不开,锁已经打开了,是门!外边有东西挡住了门!
兄弟俩一起咆哮着撞门:打开!开门!看在众神的面上开门!
这时候的双胞胎壮汉,也不搞什么你说半句我说半句了。
干瘦老头看见了双胞胎的状况,看起来干瘦无力的他这时候却行动矫健又干脆,直接抡起了一把椅子,扔向了窗户,木窗被他砸碎了,可迎接他的不是光明,而是一层暗红的近乎于黑色的东西。那东西裂开了一条缝,张开了一只占满整个窗框的眼睛。
双胞胎的哥哥也撞碎了门,但是
啊!他的半个肩膀撞进了一只巨大的嘴里,这张嘴直接吞噬了他的肩膀,牙齿咬碎骨头的声音吓得弟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