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就被大力拍响。
青年扫了眼门口,默不作声地进了里间。
没多久,他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对话声。
几位客官。掌柜陪着笑,声音哆哆嗦嗦,可是来拿药的,哎,您这是翻什么呢,您想要什么,小的帮您找。
一个陌生的声音态度凶恶:药酒和绷带,在哪儿?
是有人受伤了?客官等等,小的马上去给您拿。
药酒放在里间,掌柜的进了屋,一点也没敢耽搁,山匪撩开帘子催促,却没仔细打量这间屋子,便也没有发现药架后面还藏着个人。
掌柜没藏私,好几瓶药酒都给了山匪,本觉得他们该满意了,谁知拿山匪又道:你去跟我看看该怎么治。
掌柜吓了一跳,连忙道:大人,大人,我只是个掌柜的,只管卖药,不是大夫啊。
少废话,你没吃过猪肉也肯定见过猪跑,赶快给我走!
一帘之后,小严老板轻轻扬起嘴角,一个主意缓缓成型。
片刻后,里间出来一个人:慢着。
已经被拖到门口的掌柜回头一看,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心。
小严老板道:我倒是懂一点外伤的事,你们要是有人受伤,不如带我去看看吧。
拽着掌柜的那位山匪狐疑地看着他:你会医术?
小严老板一脸高深:吃过猪肉。
那山匪放开掌柜,走到他面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千万别是耍我,否则你就别想回来了。
说完,便要伸手去抓他。
小严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一把折扇,打在他的手上,笑得有些冷:单独给我一匹马,我自己走。
山匪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回头冲着自己那帮兄弟点了一下头。
等他们走后,掌柜抹了把汗,缓了好一会儿,想起小严老板临走前,手背在身后做了一个手势,似乎是进屋的意思!
掌柜连忙进了里间,点灯一看,只见铺满灰尘的药架上被人用手指写了一行字:客栈。我要去做压寨相公,速来。
掌柜:这是什么不着调的东西!
但他被前两个字提醒了,连忙去对面的客栈报信。
顺和客栈天字房。
少年模样的小公子耐心听药铺掌柜语无伦次的说完,回头看了屋里坐着的人一眼。
掌柜也不由跟着望过去,这屏风后面的人从他进门起,除了说过一句把你们见面后说过什么都讲一遍,便再也没有出过声。
掌柜被那无形的气势所震慑,下意识就如实相告,直到说完才觉得哪里不对对方又不是捕快衙役。
此时屏风后的人嗯了一声,少年便对着掌柜道:多谢掌柜的来报信,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他将掌柜送出门,回来后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大哥,七哥应该是开玩笑,不是要做那个压寨那啥,您千万别生气
他不是开玩笑。
啊?少年有点愣。
被称作大哥的人正是褚琰,他平静地说:他恐怕是看上山匪窝子里的东西了,云城,你去城外把咱们的人召齐,我去打听打听土匪窝子在哪儿,稍后就来。
陆云城应了声是,又十分不解地摸摸脑袋:看中什么东西了啊?
人。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_(:3))_大家千万不要试图把地名跟古代地名联系起来,我都是脑内地图,地名一半靠常识一半靠编当全架空看哈。
第45章闯寨
柳岐跟着土匪们上山的时候便发现他们这一遭没带什么物资,看来是专程来找大夫的,结果大夫没找到,就盯上了药铺掌柜。
等看到伤患,又听到他喊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土匪爹,才终于明白这帮人为什么这么着急。
凶神恶煞的那位正是土匪头子,他把柳岐往儿子榻前一按:给他治!
柳岐揉揉肩膀,默默算着:你手没了。
受伤的人伤在大腿上,应该是被刀捅伤的,这地方不是要害,按说应该没事,但是山上条件简陋,土匪寨子里这一帮大老粗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人,就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愣是让这人的伤口感染化脓了。
柳岐想了想,回头道:升火盆,给我一把刀,还有毛巾。
土匪头子心想周围都是自己人,量他也不敢耍花招,便让人赶紧去准备。
柳岐便在这个时候,装模作样地翻翻这人的眼皮,试试温度,再把绷带截下来一截缠在手上,最后将毛巾塞到了这人嘴里。
周围人都紧张地看着他,只见他拿着刀在火盆上过了一遍,然后对着伤口一刺,将那脓包戳开,将脓液尽数挤了出来。
他退开了些,把刀随手塞给一人:烧。然后又对着另一个人道:用干纱布给他清理下,别碰到伤口哎,洗干净手擦干净了再去,你们手这么脏他不破伤风才怪!
土匪们被他支使地团团转,没一会儿刀就烧红了,柳岐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往伤患腿上一烫,那人没有防备,险些蹦起来。
土匪头子差点就拔了刀,还是小弟们帮忙死死按住了他,其中一人喊道:老大,你别冲动,我听说过他这手法,好像战场上有士兵受伤就这么干的。
土匪头子被安抚得平息下来,看了看疼得额头直冒汗眼泪鼻涕哗哗往外流的儿子,自己也不禁眼前一酸。
柳岐把伤口烫了一遍,觉得差不多了,就拿纱布绷带给他一裹。他给褚琰换过药,手法还挺熟练的,果然把土匪们哄住了。
做完这些,柳岐一回头,见一帮人都看着他。
这就好了?
他没事了?
大夫,他还发热不退,这怎么办啊,你是不是得开个方子啊?
怎么没擦药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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