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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穿越)——谢与迟(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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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荆州那边的严家军立刻伪装成乱民,削弱永定仓驻军的力量。

同时他又推翻了先前对邢亦背后主人的猜测。

原本他以为邢亦背后的人可能是淮北王,假如说是李崇意是南晋丞相的人,他派人来北齐说动睿王和平城郡王造反是想挑起北齐内乱,而淮北王想让他谋划落空,最好能让他们两败俱伤地斗一斗,自己拥兵淮北自成一国坐收渔翁之利这是说得通的。

可现在民乱这件事的手笔,太容易让人怀疑到淮北王身上了,如果真是淮北王做的,他为什么要把怀疑往自己身上引?

就在褚琰犹疑之时,接连三道密信都在递往徽州的路上,最先一封乃是从北齐来的。

那是在他上一次传信回北齐,交代自己全部的计划和进展以后,父皇给他的回信:符在尔手,可尽其用。

短短一句话,几乎是将整个北齐边境的兵马交到他手里了。

褚琰望着这八个字愣了许久,他几乎体会到了一种天塌下来也会有人替他担着的感觉。

有点陌生,不可思议,但是不赖。

而就像是约好的,次日早晨,他刚要出门,便有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肩膀射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院子里的严家军中有人反应过来,大喝一声追上去,狗娃额头上冒出细汗,大惊地跑过来:老大,您没事吧。

褚琰摇了摇头,将那支箭取下来,只用了三根指头,便轻易将那铁箭折断。

狗娃吓了一跳,觉得老大比这箭还吓人。

定睛一瞧,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箭矢中间略粗,且有精妙机关,只要打开,便会露出一个内藏的空间,刚好装得下一小卷纸条。

褚琰一面打开信,一边道:把人叫回来,不必追了。

狗娃应了一声,连忙去传话。

褚琰却皱着眉头、握着信纸在原地站了许久。

这机关与字迹,一看就是出自邢亦之手,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徽州的?难道他背后真的是淮北王不成?

如果是淮北王,那有意在自己的地盘上查探他们的下落确实不难。

可褚琰却忽然想起了邢亦的一句话:每三百里有一情报使,伪装平民,驴车跋涉,口口相传。

那是他主人在北齐设下的情报使,若在这南晋也是呢

褚琰不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应当不至于吧,邢亦身后的人再不济也应当是南晋有权有势的人,哪能那么寒酸。

不过这也说明这个人默认了合作,暂且没有恶意,否则早就暴露褚琰等人的住处和身份了。

只不过这人头一次给他传信,既不是提醒,也不是情报,竟是句吩咐。

真是不客气,张口就让他发兵,就不怕自己手中根本没这个权利吗?

幸好这人与自己也算是不谋而合,褚琰本就是打算让边境发兵的,故可将计就计,他倒也想看看这个藏在迷雾中的人要做些什么。

又过半个月,边境传来北齐发兵的消息时,褚琰在等的最后一个消息也终于到了前往淮北之人探到了粮仓所在。

柳岐在淮北城已经待了三日。

他此次来是绘制地图的,平常背书的时候他死记硬背也背不下去,反倒是这些路线,走一遍便能记个大概。

淮北不比永城,这里处处有重兵,想要打探粮仓的布防和大小痴人说梦,严家军没能亲眼看到那粮仓的真貌,又不敢打听太多引人起疑,耗费了许多时间,才跟着运货的农夫找到了这个被重兵把守的地方。

淮北周围道路多是一马平川,唯独这地方弯弯绕绕,没人带路还真找不到,这帮连字的不会写的严家军们画不明白地图,只好让柳岐亲自上阵。

柳岐远远见到士兵的影子,便立刻返回,他对照着路上画的草稿和记忆,在客栈里绘制完图。

毕竟只走了一遍,他没有褚琰那样的记性,若是不及时记下来,恐怕等回去就忘干净了。

确认没什么差错后,他将地图装进匣子里,便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程。

他带来的人并不多,他们只需要来画个图就走,人多反而太过显眼,倘若邢亦的主子是淮北王,那淮北王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在淮南,若是引起他们的注意,就不方便行事了。

然而楼下忽然传来了些吵闹的动静,似乎有官兵来抓人。柳岐第一反应是自己暴露了,他在袖子里藏好了袖箭,打开门,从二楼楼梯口往下头一看,才知道不是什么官兵,而是家丁。

也不知是哪家的家丁如此嚣张,竟然当街举着棍子打人,被打之人正是这个店的小二,年轻不大,柳岐记得昨夜他还给自己倒过热水。

周围的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言,反倒是自己的人常乐多嘴问了句:嘶,那是哪家的人?

同在二楼的围观者顿时看向他,常乐连忙捂住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谁知竟有人答了:那是淮北王家的仆从。

常乐更觉自己说错了话,无助地看向柳岐。

柳岐淡淡扫了眼答话的那人,一身宝蓝锦袍,容冠昳丽,与这简陋的客栈格格不入,他特地挑了这样不起眼的小客栈,按说该不会碰上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物。

柳岐朝着蓝袍略一颔首,便继续做出一副看戏状,谁知那人竟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了柳岐身边,热情讲解:那小二在赌坊里挥霍,欠了淮北王世子一大笔钱,把自己四肢都抵了出去,前些日子世子便来放过话,说择日要来取债,可谁叫这掌柜舍不得把自己侄儿赶出去,还留他在这客栈里,这下可好,连累得住客也一起受惊,这般败家成性之人,保他做什么?

柳岐也不好刻意不理他,于是问:淮北王世子?

蓝袍笑了:你是外地来的吧,淮北王元妻生的儿子,亦是独子,王爷人在东京金陵,世子却是留在淮北的。

柳岐暗暗想到:这么说只要这位独子死了,淮北王这头就后继无人了,妙啊。

他刚在心里妙完,就听这位自说自话的仁兄说道:这小二虽混,倒是个讲情义的,否则把他那位长得不错的堂兄交出来,这账也不是不能一笔勾销。淮北王世子对待貌美的男子,一向是宽容的。

柳岐忍不住看向他。

蓝袍见他瞪大眼睛盯着自己,有些心动,目光稍微迷离了一些,刚想说点什么,楼下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地低吼。

柳岐循声望去,不由眉心一条,那些棍棒此时正落在一个自己的人身上,那人下意识想抵抗,却仗不住家丁人多势众,很快便被制服了。

原本想去救他的人这才按捺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那兄弟被一帮家丁押着上楼。

柳岐听见身边的人问了句:这又是何事。

家丁站在阶上,恭敬屈身:世子,此人替那小赌鬼说话,还出言不逊。

怎么个出言不逊法?

家丁支支吾吾一阵,显然那话不是什么好听的。

被押着的人心中正怒,很想硬骨头地再骂一声狗贼,然而他对上柳岐的视线,又生生忍住了。

便是自己不要命,也不可让严老板沾上麻烦

那人低下头,假装与柳岐并不认识。

然而蓝袍公子却已经注意到了先前那一眼中的异样,他转过头,笑眯眯地对柳岐说:也是巧了,我刚说过,我对待美貌男子一向宽容。

柳岐冷冷地回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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