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阑半晌没有说话,陈相岳也静立地陪他站着,没提醒,他在等他彻底想清楚。
先生本就不同意少爷的做法,可到底是顾及少爷的病,没敢刺激少爷,但如果少爷现在自己反悔了,自然最好不过。
即使是走到这一步,他始终心有顾虑,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什么都留不下?
他想起了她刚才决绝又坚定的话。
温行阑阖了阖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他把按了应如笙手印的声明书交给了陈相岳,“暂时先不用登记,等我叫你什么时候登记,你再去。”
也许这份声明书永远也不会用上也不一定。
声明书的最上方是显而易见的九个字。
——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
陈相岳愣了愣,道了一声好。等他再抬眼,却发现温行阑已经转身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步伐竟然有些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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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阑预料得不错,应如笙第二天醒的时候,对昨晚的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而这时候温行阑也已经去上班了,虽然温行阑拍戏,但其实更多时候他还是在公司上班。
只是接下来几天温行阑似乎一直很忙,她都没怎么看见他。
四天后是瞿景郾母亲的寿辰,她没去,只是叫人送了礼物。
既然不能接受他,她还是不要往他面前凑的好。
这样一安排,暂时就没了事。
她就开始琢磨自己的任务,等到她琢磨完的那天,恰好是政要季先生的夫人六十寿辰那天。
她约了和温行阑一同去。
寿辰是在季夫人家里办的,来的人不仅有钱,而且有权。
应如笙和温行阑去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但却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瞩目,温行阑的身份本身就已经够让人侧目,再加上应如笙这些年和早些年的事,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盛含泽看着应如笙挽着温行阑的手臂,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灌了一杯酒就站起了身。
容顾赶紧拦住他,“你去哪?”
盛含泽回看了容顾一眼,神色淡淡,“我去透透气。”
容顾松了一口气,不是去找行阑拼命就行。
温行阑是看见盛含泽转身离开的,也看见了刚进来的瞿景郾。
瞿景郾自然也看见了温行阑和应如笙。
也几乎是在瞿景郾进来的一瞬间,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三个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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