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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见她的这么一句话时,慕云殊险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你……”

他张了张口,有点想反驳,但又犹豫了一下。

而就在这一刻,她却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大人,我能跟你走吗?”

她在他怀里仰头望着他,再一次问出了昨夜,她曾问过他的那句话。

逐星以为,他是神明。

她想跟他走,无论去哪儿都好。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从来就不是什么神仙,而他也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更不可能真的带她离开这里。

即便这便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但慕云殊垂眸望见女孩儿那样一张写满期盼的脸,他却没有办法说出任何打破她的幻想的话。

至少在这一刻,他没有办法开口。

逐星到底没有等来他的回答。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变得模糊,透明。

阳光可以轻而易举地穿透她的身体,却没有办法让她感受到丝毫的温度。

渐渐的,她的轮廓开始变得不那么清晰。

像是有淡金色的光影破碎成流沙,她的模样也在一点点减淡。

慕云殊瞳孔微缩,根本没有料到这一切。

逐星甚至来不及再去唤一声大人,不过刹那,她的身体就已经破碎成了点点的光芒,在阳光下渐渐消融成慕云殊再也接触不到的痕迹。

骤然睁眼时,慕云殊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窗外已经是一片天光大亮。

而他身上仍穿着那件殷红的长袍。

这样浓烈的颜色,更衬得他的肌肤苍白无暇,眼底流露的恹恹病态,使他整个人都少了一些生气。

那样漂亮的皮囊,却始终藏着戾气。

此刻他收紧手指,抿紧了唇,坐在床上,久久未动。

原来,无论他怎么做,都始终没有办法改变,她在他每一幅画里的命运。

沉默半晌,他在一阵猛烈的咳嗽中,额头渐渐出了些虚汗。

好似梦里浸泡过的那一池天池水的寒凉,仍旧浸润在他的每一寸骨髓里。

他忽然下了床,踉跄地走到书案前,从画缸里准备地找到了那幅《燕山图》,他抽出来。

在画卷铺展开的时候,他盯着画上那条蜿蜒山路上,被人抬着的那顶轿子良久,那双眼睛里阴沉沉的。

他的指节忽然曲起,捏紧了那幅画的边缘。

谢晋方才踏进门,就看见了慕云殊作势要撕掉那幅画,他一惊,连忙出声,“云殊,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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