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没错。
到这儿,一条寺修已经差不多知道太宰治到来的目的了。
太宰治从风衣外套内袋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朝一条寺修那边推了过去。
这是我们在藤川先生家里拍摄的,他购买的那副画,你有印象吗?
一条寺修瞥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表情淡淡地说:我刚搬来横滨的那天晚上画的。
他的语气就好像在与人谈论天气般轻松。
所以呢,打算找我赔偿还是送我进警署?
太宰治搅动咖啡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表情惊讶虽然多半是装出来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一条寺修疑惑了,那你上门来干嘛?
太宰治理所当然地说:去把画要回来啊。
一条寺修:?就这么简单?
太宰治毫不费劲地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就是这么简单,不然你以为呢?
一条寺修沉默了会儿,两只手举在身前,瞧着准备拍手,何必这么麻烦,我
你想直接将画隔空取回来?
一条寺修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太宰治,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太宰治叹了口气,瞧着有些无奈地说: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简单,为什么我还要来找你呢?直接将画从藤川先生家里带走不就行了吗?
一条寺修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过
谁管你们怎么想的啊。他不耐地咂了下嘴,手一拍
画没回来。
因为他的手腕被太宰治抓住了。
一条寺修偏头看了过去,浅金色的眸子凝视着又一次阻止他发动能力的太宰治,如即将展开狩猎的猎豹,看来你上次的伤痊愈得挺快?
太宰治笑容不改,仿佛没听出这句话中的威胁之意,语气轻快地说:哎呀,多谢修君关心啦~
周围的空气好似凝滞了般,气氛紧张异常。两人视线交汇处仿佛都能看到迸射出的火花。
就在一条寺修即将出手的时候,他们俩的手机竟然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二人同时收回视线,掏出手机一看。
一条寺修的来电提示是画廊。
太宰治的则是国木田独步。
两人达成共识,先接电话。
只不过在此过程中,太宰治都没松开一条寺修的手腕,后者瞥了他一眼,决定暂时先不管他。
一条寺修还以为画廊那边会提到藤川先生和被诅咒的画的事情,谁料画廊那边只是例行问候他什么时候把新作寄过去,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一样。
可是不对呀,明明这件事昨天就上了本地新闻
就算新闻画面中将画廊打了码,可他这个没去过画廊几次的人能猜出来,没道理画廊老板认不出来啊。
难道说画廊的人没一个看到那则新闻的?
应该不可能,不然不会有今天这通电话。
毕竟昨天一条寺修才跟他们说过,新画作至少得等一个月。这通电话比起说是忘了昨天他们的谈话内容,不如说是试探,试探他知不知道藤川先生那事儿。
想通后,一条寺修也不管画廊那边在这件事上到底是什么想法,打算趁这通电话谈一谈解约的事情。
毕竟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卖画了,而且他还得把之前卖出去那三幅都收回来才行。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对面一听,顿时慌了,是不是有人和您说什么了?
一条寺修心想,这通电话果然是来试探他的。他并未解释过多,直接说:只是不想卖画了而已。
可对面出乎意料地不肯放手,一个劲劝一条寺修不要冲动行事、风波都会过去的、您只管画画,其他的交给画廊就好
常人对诅咒这样的事情,不都是避之不及的吗?
怎么这家画廊偏偏相反呢?搞得好像一条寺修给他们下了什么蛊一样,真奇怪。
他没兴趣听对面的长篇大论,手机从耳边拿开,不自觉地走着神。
瞧他这模样,不知什么时候打完电话的太宰治突然伸出手拿走了他的手机。
一条寺修没有阻止,想看他怎么说。
许久得不到一条寺修的回应,负责联系他的画廊负责人一声哀嚎,所以您为什么突然想解约啊?
太宰治笑眯眯地说:因为我们这边有更有趣的工作适合他哦。
画廊方面负责人:???
当事人一条寺修:哈?
第11章被诅咒的画(四)
画廊方面的负责人那叫一个气。
他说一条寺修怎么突然想和画廊解约了呢,原来是有人撬他们墙角!
他正准备撸袖子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哪想到脑中突然一空,他刚才想说什么全给忘了。
咦?他看着自己手中亮起的手机页面,稍微回想了下,我刚才准备干什么来着
这个时候,画廊老板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让你联系河内老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打电话的负责人一愣。
画廊老板见他没反应,眉头一皱,拉着一张脸十分不愉快的样子,之前不是让你通知河内老师来画廊商量个展的事情吗?愣着干嘛?就这么件小事都给你忘了?
一经提醒,打电话的负责人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拿着手机准备干嘛。
他懊恼地一拍脑袋,急忙对画廊老板说:我这就联系河内老师!
在太宰治说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一条寺修挣开了太宰治的手,将电话夺过来挂断,顺带洗掉了画廊方面关于自己的记录与记忆,就连他们签署合作协议也被清理掉了。
太宰治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客厅的两幅画,哪还不知道一条寺修做了什么。他双手插在外套兜里,感慨地说:这简直就是作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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