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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神明的金丝雀——Sonata(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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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车,太宰治就看到了正在一边打电话的国木田独步。后者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国木田独步很快就挂掉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了之前自告奋勇说要去请画家过来的太宰治。

国木田独步还没问太宰治画家那边的情况如何呢,对方就先开口了:怎么?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又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了?

国木田独步捏了捏鼻梁,头疼不已地说:一上午就经历了灯管炸裂、病床塌陷、设备仪器短路漏电换了好几个病房都没用,藤川先生又不同意我们将画拿走,非得等你带着画家过来

在背后念叨委托人似乎不太好,国木田独步硬生生把话题掰了回去:总而言之,就跟见鬼了似的,就算藤川先生没有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太宰治捂着嘴巴偷笑:哦~鬼啊我看被吓到的不是藤川先生,而是国木田君你吧?

什、什么?!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怕鬼?!国木田独步反应极大,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结巴了,反正坚决不肯承认这一点。

太宰治还在笑,国木田独步忍无可忍地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都说了我没被吓到!我才不怕鬼那种东西呢!

趁他们打闹的时候,一条寺修就一声不吭地走进了住院部大楼。

来的路上太宰治就已经告诉了他藤川先生的病房号,因此他就直接乘电梯到了藤川先生所在的楼层。

咚咚咚

房门敲了三下。

哪位?

与谢野晶子打开门,看到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的太宰治,随口说了一句:怎么磨磨蹭蹭这么久?

太宰治耸耸肩,路上遇到港口黑手党闹事,堵车了。

与谢野晶子听到港口黑手党这个名字就忍不住咂了咂嘴,抱臂环胸,瞧着颇为不耐的样子,又是那群家伙。

太宰治没说什么,回头冲身后的人招了招手,过来吧。

与谢野晶子顺势看去,看到了戴着口罩、刘海长得几乎能遮住眼睛的一条寺修。

这就是将画卖给藤川先生的画家了。太宰治介绍说,我和他一起与藤川先生谈一谈吧。

与谢野晶子点点头,侧身让他们进门。

对了。太宰治进门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与谢野晶子说:国木田君刚刚接到了社长的电话,说接下来有其他的委托与你商量,让你尽快到楼下与他汇合。

嗯?什么事?

太宰治点点下巴做回忆状,唔好像与我们之前被堵在路上的那件事有关。

啧,港口黑手党吗我知道了。与谢野晶子狠狠皱了下眉,然后踩着高跟鞋,飞快地离开了病房。

可当病房门被关上后,留在病房里的人除了一条寺修外,就只有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的藤川先生,哪有什么太宰治?

与谢野晶子在电梯门前等了几分钟,好不容易等到电梯门开,却看到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一起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与谢野晶子看到前者就是一怔,惊讶道:太宰?!你刚才不是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嗯?我怎么了?

与谢野晶子一瞬间心脏砰砰乱跳,冷汗唰地一下就从额上淌了下来。

如果眼前这个才是真的太宰治,那刚才她看到的又会是谁?!

第13章被诅咒的画(六)

是一条寺先生吗?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后,原本闭目养神的藤川先生便睁开了眼睛。

一条寺修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藤川先生病床旁边的柜子前。

柜子上摆了一副画,正如他和太宰治所说,那是他刚搬来横滨的那天晚上画的。

那是一副星空下的摩天轮。

黛色的夜空上点缀着稀疏的几颗星星,星空下则是半个摩天轮的剪影。

画布上,星星又少又小却很亮。与之相反地,摩天轮虽然大,却朦胧得好像隔着一层纱。

藤川先生见他正出神地看着画,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是CosmoClock21大摩天轮吗?

在我心中不是。不过他顿了一会儿又说,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

藤川先生笑了一下,结果一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一条寺修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他们已经告诉你这幅画会给你带来不幸,你为什么不扔掉呢?

爱怎么会带来不幸呢?藤川先生不赞同地说,那些都是群不懂画的家伙,一条寺先生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不,你错了。

他的爱只会带来不幸。

一条寺修沉默不言,垂着眼,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身上环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晦涩气息。

被那双冷淡的、浅金色的眸子盯着,藤川先生倏地心中一跳,莫名有种重物压在胸口上,沉甸甸的压迫感。

他心有忐忑地想:我刚才应该没说错什么吧?

好在一条寺修没多会儿就移开了视线。

他继续看着那副画,问藤川先生:你看到了什么?

藤川先生微微松了口气,继而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我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以前一直缠着我的女儿。她小的时候,总是说让我带她去乘CosmoClock21大摩天轮。

「修,回去之后我们就去乘伦敦眼吧!」

他感慨着,怀念中带着些许酸楚,可是当初我忙着工作,哪有时间陪她去玩,答应了一次又一次,却一次又一次地失约。她即使不高兴,可依旧是体谅我的。两年前她上了大学,也找到了有时间陪他乘摩天轮的男孩子,还带回来给我见过,说他才和爸爸不一样呢。虽然心里有些酸酸的,但我还是替她感到高兴。

藤川先生说着说着,眼眶忽地红了,去年去年她和朋友们去滑雪的时候遇到了雪崩,就再也没回来了

回到伦敦的第二天,那个人就死掉了。原因是车祸,就在他们去伦敦眼的路上。

藤川先生吸了吸鼻子,有些勉强地勾起嘴角,说:上个月我在画廊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说来也挺奇怪的,竟然有一瞬间看到了我带着女儿去乘摩天轮的场景。

明明这个时间根本不是摩天轮营业的时候,明明我从来没带她去过,明明明明她已经离开我了

说着说着,他呜咽了起来。

一条寺修瞥了一眼发出警报的心率监测仪器,没有管,隔空点了点放在柜子上的那副画。

嗖地一下,画消失在了病房中。只不过这会儿藤川先生正哭得伤心,根本顾不上注意旁的,于是一条寺修就这样顺利将画转移到了自己家中。

他将藤川先生买画的钱退给他,顺带将他这段时间的记忆给稍微修改了下。

做完这一切,病房的房门突然打开,护士们鱼贯而入,开始给情绪激动起来的藤川先生疏导情绪和检查状况。

被忽视的一条寺修默默地退开,转身朝门外走。

他看到了靠在门框上的太宰治。

谈完了?

一条寺修点点头。

国木田独步和与谢野晶子在太宰治开口后,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一条寺修。

与谢野晶子对刚才那场幻觉心有余悸,如今看着一条寺修的眼神多少有些警惕。

要不是太宰治坚持说一条寺修没有坏心,让她再稍微等一等,估计她早就扛着大砍刀冲进病房里去了。

国木田独步看着一条寺修,眉头微蹙,托着下巴回忆着: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一条寺修:没有,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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