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就算真的事出意外,她那两个同伴给她寄来了什么比较要命的东西,那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三桥里奈永远留下来就好了
想通这一点后,邻居婆婆也不纠结了,直接出声指挥:美工刀在电视柜旁边的笔筒诶,对,就是那个!
三桥里奈拿来了美工刀,正准备递给邻居婆婆,谁料后者直接将快递盒交给她:你来帮我拆吧,我这眼神不太好,担心划着手。
三桥里奈心说:您都能从六楼窗户看清送我回家的浅田的脸,怎么这会儿拆个快递盒就不行了呢
不过她面上也没表现出来任何异状,顺从地将快递接过来,推开美工刀就开始拆。
这个快递盒很是奇怪,拆开后,里面几乎被减震的泡沫纸给塞满了,三桥里奈将泡沫纸全部取出,只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奇怪
三桥里奈将信封拿出来,正反两面都检查了下,没发现一个字。
只是信封的话,干嘛不直接寄过来?三桥里奈翻了翻快递盒子里,确实没别的了。
她伸手将信封递给邻居婆婆,对方却没接,只是对她说: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三桥里奈没多想,直接将信封拆开了。
咦?这是三桥里奈从信封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邻居婆婆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看起来十分震惊。
难道说?!
邻居婆婆激动得有些忘了自己的人设,劈手夺过了那张银行卡和信封。
仔细一看,这张银行卡的开户行,就是浅田和三桥里奈工作的那间银行。然后她直接将信封撕开,在里面看到了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那应该就是银行卡的密码了。
是她想的那样吗?!
一开始,他们根据红痣这个特征,将三桥里奈定为目标。可无论她们怎么试探,三桥里奈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来。
就在他们觉得自己弄错目标,对方的红痣只是一个巧合时就像邻居婆婆自己一样那个叫浅田的家伙突然冒了出来。
其实最初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个人,只是某天邻居婆婆在观察三桥里奈时,发现送她回家的这个男人身上竟然有古贺广野的东西!
那之后,他们就将目标瞄准到了浅田身上。
浅田自己就是这家银行的员工,再加上三桥里奈说,他又拥有那种可以自由进出任何地方,以及能让自身透明化的异能力。那他将那十亿日元神不知鬼不觉地分批次存进银行卡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邻居婆婆越想越激动,拿着银行卡和信封的手不住颤抖着,脸上的笑容甚至有些扭曲。
婆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抖得那么厉害,脸上还淌汗
三桥里奈像是没发现她的不对劲一样,转身去给她端茶。
邻居婆婆并未在意她的举动,等茶杯递到她手边的时候,她想都没想,一口气直接喝完了,速度快得还呛着了自己。
咳咳咳!
婆婆您慢些
三桥里奈吓了一跳,作势起身替她拍背顺气。
谁料,在凑近邻居婆婆那一瞬间,三桥里奈突然从袖子里推出锋利的美工刀刀片,毫不留情地朝前者的喉咙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条寺修和太宰治二人刚刚到达居民楼下。
车还没停稳,一直监听着三桥里奈和邻居婆婆对话的太宰治忽地察觉到了异常:不好!
修,你先上去!邻居婆婆家里!阻止她们!
一条寺修二话不说,嗖地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第42章复活的通缉犯(八)
锋利的刀刃在光照下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寒芒。
邻居婆婆反应很快,身手极其敏捷,几乎是在异变发生的瞬间,她就往后撤了一步。即使三桥里奈距离她很近,对方手中的手工刀也只是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线而已。
可还不等她掏出别在后腰上的手枪,邻居婆婆就忽然感到了一阵晕眩。紧接着,她只觉眼前一花,继而天旋地转,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邻居婆婆震惊不已,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这一瞬间,她蓦地想到了经由三桥里奈之手递过来的茶!
你?!
她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三桥里奈。
此时后者已经没了之前那番温柔贴心的模样,一张俏脸冷若冰霜。
三桥里奈居高临下地看着邻居婆婆,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开她已经握住枪柄的手,将那把藏在衣服下摆中的手枪给抽了出来。
她谨慎地检查了一遍,又从她的衣袖中搜出两枚刀片来。
确认完邻居婆婆身上没有危险物品后,三桥里奈不甚熟练地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栓,枪口对准了前者的脑门。
说起来,枪该怎么开,还是他死之前教给我的。
三桥里奈不紧不慢地叙述着,好像将她的敌人当成了倾诉对象,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天晚上,他对我说,那些家伙不会放过他的,他不能拖累我。于是他就将自己的枪塞到了我手中,告诉我该怎么开枪保护自己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在邻居婆婆身前蹲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继续说:当时我就像你这样,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连一根小指头都不能动弹,只能看着他离开,一直都没有回头。
我提议说,我们可以一起藏起来,只要用他的异能力,那是能够办到的。就连十亿日元他都能轻轻松松藏起来不被任何人找到,甚至就在某些家伙的眼皮子底下运走你说对吧?
邻居婆婆的脸部不停抽动着,原本该是皱纹的地方,不自然地突出一部分,犹如捏出褶皱的绸布一样。
可他却说,那些家伙不一样,他们无须将我们找出来,只要确定大概的范围,就能送我们一起下地狱。
三桥里奈一只手端着枪,一只手用美工刀在邻居婆婆脸上划了几刀,覆在脸上那层面皮破开了一条条细长的口子。
我声嘶力竭地说我不怕,他给了我一巴掌。然后对我说,当年那场躲猫猫,我负责躲,他负责找,但他没有找到我,愿赌服输,是他输了。如今角色互换,该我来找他了,如果我没有找到他,也要愿赌服输才行。
他忘了回家的路,却记得我手腕上的红痣,记得躲猫猫前我说一定要找到我哦的约定。而我将回家的路记得清清楚楚,却唯独忘了遵守约定寻找我的他。
我们是异卵双胞胎,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一直陪伴着对方了。如果不是我的错,我们本该一起长大。
他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不会卷入黑帮火拼、不会成为居无定所的流浪儿、不会加入港口黑手党、不会被你们这群贪婪的家伙欺骗自然,也不会死。
爸爸不会为了寻找他而日夜不休,接着在一周后,就因疲劳驾驶车祸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