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扉看了一眼他含笑的脸色,然后默不作声的进去换鞋。
还在和别人打电话的严销立在客厅里,温和的声音同对方聊着工作上的事,眼神却径直望着江扉。
江扉过去拉他手里的行李箱,但严销没松手,他拉不动,于是抬起头看着严销。
严销也看着他。
寂静的客厅里只有严销带着浅淡笑意的寒暄声,但那是电话里的和谐氛围,而他们两个人这样凝望时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
对视几秒后江扉就妥协了,松开手转身往房间走,手臂又被严销拉住了。
寥寥几句话后严销终于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也摘下眼镜放到了一边。
施力迫使江扉转过身来后,他问。
“你去哪儿了?”
温温和和的语气与刚才讲电话时无异,可严销的神色宛如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失去了眼镜遮挡的眼眸完完全全露了出来,蕴着沉沉的暗色。
没有人知道严销戴眼镜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温和无害些,这样他才能更快的得到人们的信赖。
江扉习惯性的垂下眼,回答说。
“前几天脚扭了,就住在学校宿舍了,那样方便点。”
“学校宿舍?”
严销的手微微用力,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些红痕,又走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江扉罩在了阴影里。
平静的声音也染着浓重的阴霾。
“你当初退了床位,那这几天住在谁的宿舍了?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关系好的同学吧,你不是也懒得交际又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吗?怎么这次就突然改变主意要住在宿舍了?”
咄咄逼人的质问如同锋利的刀,江扉蹙起眉,忍着不耐说。
“你到底有完没完?邬乘是我弟弟,宿舍也刚好有空位,我就在他那里住了几天,你问够了吗?”
严销像是一个疑心他背叛自己的妒妇,见到他厌倦的神色后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几近扭曲的冷声道。
“邬乘不是一向和你不合吗?怎么突然这么好心邀请你去他宿舍住?刚才也是他送你回来的吧,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个地步了?”
话音刚落江扉的眉头就狠狠拧了起来,瞪着他,有些气恼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抱着这么龌龊的心思?邬乘是我弟弟,我和他的家事和你无关吧!”
他实在是受够严销了,以前也是这样,严销但凡看到他和任何人多说两句话就要疑神疑鬼的逼问他,恨不得要让他被全世界孤立只有自己陪着才好。
而最近严销越来越过分了。
说完后,严销的脸色就变得愈加难看,竟隐隐有些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