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衣服也不算是,就是简单的两片布,身体侧面的位置没有被缝合,没有衣袖。套头上去就完了,为了避免他走光rdquo;,骆音用腰带绑了一下他的腰。
狼孩的手指甲还很长,甚至有点弯曲,指甲缝里还有污垢。
骆音拿出剪刀正打算修剪一下,谁知道原本垂眸乖巧任她摆弄的狼孩一瞬间暴怒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抓住他的手脚,狼孩尖利的指甲不经意在她手背上留下划痕。
她这具皮囊就是大小姐,自小养的娇嫩,鲜血很快渗出来。手背一片通红。
他愣在原地,一瞬间有点仓皇失措。
这是狼孩第二次伤她,上次是咬她,这次是抓她。
骆音脸上不辨喜怒,凝视着他。
他也回望着,模样很安静。
洗干净的脸是属于十五六岁少年的,在整日的风吹日晒中难免粗糙黝黑,但他的五官极为清秀,粉嫩的嘴唇轻轻抿着,笔挺的鼻子,一双细长的眼,眼尾上钩,眼珠似黑玉。
此刻,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垂着,那双好看的眼睛轻缓地注视着她。
骆音品味很久那种眼神,才毛骨悚然地发现。
mdash;mdash;那似乎是狼对猎物最后的纵容。
它们优雅地迈着步子,靠近无法反抗的猎物,哪怕猎物翻滚动弹,都无所谓。
因为猎物不能逃脱。
虽然现在他被绑上绳子,可他分明还有没有泯灭的狼性。他冷静从容,在不动声色地观察。
试图给胆大包天的猎物rdquo;致命一击。
骆音放开了他的手。
唤了他声:平安。rdquo;
他听不懂人话,但这个音节之前听她说过。所以他抬起眼看她。
骆音伸手拂过他的眉毛,又划过自己的眉毛。她细细地描摹他的五官,又一次次对应自己的五官。然后是脖子,胸膛,腰,手臂,手,腿,还有脚。
这些器官构成了人。
独一无二的人。
她在告诉他,他和她是同类。
狼孩没有反应。
但是他把视线投向了她的手背。那里的血液凝固了。细细的一条红线带着残忍的美。
暂时安顿好了狼孩,便是操心的饮食问题。
这下她不仅要关心自己和兔子的,还要注意狼孩的。
她打算捉一只动物回来晚上吃肉,但走来走去都没遇见,时运不济,她最后只采了些野菜回去。
她炒了野菜,煮了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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