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睫羽轻轻颤了颤,他抱着床褥的手紧了紧,开口询问:骆音?rdquo;
两人相处那么长的时间了,几乎他一开口叫她的名字,每个音节,流转唇齿的抑扬,她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次他在问:我可不可以进来睡?
之前两人都睡在一个山洞里的,平安乍然一出来,面对陌生的环境,难免不习惯。
平安小心翼翼地收敛起焦虑和暴躁,将自己的害怕无助展现在她面前。
似在求她抚摸,求她拥抱,求她允许。
他内心深处总是充满着不确定,这份不安稳让他心急如焚,唯有骆音安抚他,他才能平静。
骆音说:你进来吧。rdquo;
平安心里升起小小的窃喜,他抱着床褥,乖巧的在地上铺好,随后躺下,就像每一次待在骆音旁边一样。
安静的守候着她,在她睡着的时候,注视着她的睡颜。
月色朦胧之下,她的呼吸轻轻浅浅的。
平安,以后你会忘了我吗?rdquo;
他听懂了这句话,侧过身子去看她。
骆音正在注视着他,手臂弯曲,头枕在上面。她眼里的感情太过复杂。
平安无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骆音说:你可不可以记住hellip;hellip;rdquo;后面那句话还没有问完,她就放弃般的说,算了。rdquo;
骆音心里怀揣着许多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就想跟平安说话。
准确来说,是她在说,他在听。
平安,以后你就不要再去伤害别人了。我们都是人,都是同类。rdquo;
平安,你千万不要再像依赖我一样依赖别人了。我怕我会嫉妒。rdquo;
平安,你要好好照顾你和你的娘,好好过来之不易的人生。rdquo;
她慢慢地说着,声音却哽咽起来。平安原本是安静地听着,突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翻身坐了起来,正好看到了骆音眼角还未拭去的泪珠。
她哭了。
睫毛上一片晶莹,眼睛湿润。
这是平安第一次见到她哭,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疼了起来。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笨拙地伸手为她擦去眼泪。
这个夜里,她留下最后一句话。
平安,对不起。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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