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耳畔拂过的风,都是陌生的。
诃修闭上眼,却见那人娇俏明媚的面庞,冲他笑,冲他撒娇,假装凶巴巴的样子。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明显,诃修觉得那一声声都是在道着心虚。
阿弥陀佛。rdquo;
他赶紧拉回思绪,不愿多想。
阿音杀戒已犯,她回不去的。
刘家人为刘少爷办了奠礼之后,又从乡下领了个小孩抚养。诃修亲自上门,润了他们的福泽,当作补偿。可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英年早逝的惋惜,却无物可偿。
诃修吹熄了灯。
一缕黑色的细线旋转着提到半空,如雾气升腾,很快消散不见。
如她。
一早,诃修在厨房门前扫地,忽地听一阵祈愿带下铃铛清响之声和飒飒树叶摩挲之声,片片绿叶被风一吹,哗啦啦落在了诃修新扫的空地上。
诃修:hellip;hellip;
他刚一动扫帚,那风似跟他玩闹一般,又把树叶吹到树底下。
阿音一走,风也不乖了。
诃修无奈,只好拎着扫帚和撮箕,到树底下扫叶子。
那叶子铺了一地,翠绿绿的,新鲜又有活力,也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叫人好不心疼。
他欲清扫,一双洁白如玉却被绑着木链的脚突然踩下来,叶子四散开来,重新回到树上,摇摇晃晃,好不得意。
少年抱着胸,脚点着地:你还在这里扫地啊,那个小妖怪呢?不会下个山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吧。rdquo;
诃修默然。
他是第一次见这少年,但听阿音提起过,是将鱼妖阿灵和静一师叔的事告诉给她的老妖怪,几百年孕育而成的菩提树之灵。
没想到,同一个地点,阿灵姑娘与静一师叔被迫分开,他作为当时的旁观者,现在也同阿音分离了。
人和妖,注定不能长久地在一起吗?
喂!我问你话呢。小和尚,别发愣啊。rdquo;
见他许久未答,少年不耐烦地又问一遍。
诃修不恼,见状只宽容地纠正:贫僧法号诃修。rdquo;
好好好,你们这群和尚的法号,绕得我脑袋疼。诃修是吧,那个对你黏黏糊糊的小妖怪跑哪儿去了?rdquo;
诃修:不知。rdquo;
不知?rdquo;少年眼睛都瞪圆了,你怎会不知?哎哟,我活了几百年难得见一次那个小妖怪,原型都不知道就跑了,气死我了。上次跟我说也没说个明白。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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