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霄今日穿了一身纯白的宫装,说来稀奇,这宫装明明是纯白的,在光线的照耀下却不断地反射出隐约的虹光来。那虹光有时靛蓝、有时火红、又有时灿金,倒是比任一的单色更加绚丽却又不让人感到庸俗。
今日风和日丽,正是赏花的好时节。我便邀了诸位来此赏花,还要多谢各位赏脸。rdquo;
在场的男子谁没见识过千娇百媚的百般风情?然而即便是与顾凌霄相熟的白衣卿等人都深感顾凌霄与他们以往见过的女子完全不同。
不是说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像顾凌霄这样漂亮的女子,而是顾凌霄分明长着一张艳丽得不可方物的脸庞,却让人一点儿都不敢生不出轻薄亵玩的意思。她并不冷淡,亦不拒人千里之外,但她周身气质异常清贵,高绝犹如天上之人。就连她俯视你你都会感觉这是理所应当mdash;mdash;天上的太阳月亮不就是这么俯视人的?
顾凌霄简单地说了几句开场白算是与众人寒暄过了,接下来便有乐师与舞者一旁奏乐舞蹈。然而有顾凌霄在,那些貌美的舞娘都成了一个个地活动背景板,半点儿视线都吸引不到。
这边王允之刚与顾凌霄说了几句话就被人挤开了。今日想与顾凌霄叙旧的人实在太多,纳兰佳帕王子、和尚摩罗什不用说,他们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见顾凌霄一面。孔氏一门以及各地强豪更是纷纷送上大礼,口中对顾凌霄感激不断。
几个貌不惊人的老人与中年妇人本来被挤在一旁,顾凌霄没有忽略他们。而这些人一一上前自报家门之后,众人才发觉原来这一个个貌不惊人的老人与中年妇女竟都是一方隐世高人!
这下子京城高门的子弟们彻底坐不住了,谁都想弄清这安乐郡主究竟是什么身份hellip;hellip;不,他们当然都知道安乐郡主是郡主,可别说区区一个郡主了,哪怕是当年的大长公主,其排面也越不过今日的顾凌霄去。其他的高门贵女乃至后宅夫人,最有人缘、辈分最高的那个顶多也就能请来诸如亲王、皇子这样的上宾,还要把上宾当神仙似的供着。像安乐郡主这样的hellip;hellip;别说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就是连想都不敢想!
被人挤开的王允之无奈地笑着捻须。有好事之徒见他落单便凑过去问:王都尉,听闻您为安乐郡主画了几幅美人图?rdquo;
目瞪口呆的各家女眷听见了这好事之徒的话,连忙闭上嘴巴朝着被众星拱月地顾凌霄作出一副不屑为伍的表情。
王允之假作沉吟,细细地将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这才拖长了声音道:这hellip;hellip;老夫可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rdquo;
这种明显是敷衍的话让好事者眼睛一亮,连忙又是作揖又是拱手:白衣卿不要误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您给安乐郡主画美人图那是给安乐郡主长脸的好事呀!天底下可没有几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荣幸,被白衣卿画成画儿的。rdquo;
这话说得就有些戳人心肝了。王允之一辈子只画过三个女人。他年幼时所画的是母亲,婚后画的则只有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去世之后,入过王允之画儿的就只有山水风景、花鸟鱼虫。人人都以此为佳话,赞王允之对大长公主一往情深。此时这好事之徒提起王允之给顾凌霄画像,那就跟指着王允之的鼻子骂他为老不尊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