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霄喝得太急，竟是一时被呛住了。原本雪白雪白连一点儿血色都看不见的脸，这时候染上了一层病态的红晕。

陈华急了，连忙把搪瓷杯子放到一边，给顾凌霄拍背顺气儿。顾凌霄咳嗽得眼睛都睁不开，感觉耳朵里像有一万个铃铛在同时乱响，脑子里也是晕乎成一团，眼前直发黑。她身体一歪，眼看着就要从弹簧床上滑下去。

盛老师！rdquo;

陈华一把圈住顾凌霄，见顾凌霄抖着眼皮困难地掀开了眼帘，没有再晕死过去，他这才轻吁一口气。

只是这会儿两人靠得实在是太近了，顾凌霄又整个瘫在他怀里，陈华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只觉得怀里的盛老师散发出一种好闻的味道。

对，那是带着点儿高档花露水、带着点儿白糖味儿，还带着点儿盛老师气息的味道hellip;hellip;

屏住呼吸扶着顾凌霄重新躺下，把自己憋了个面红耳赤的陈华差点儿没一口气喘不上来。他拉了那薄薄的被子给顾凌霄掖好，声音小小的：盛老师你好好休息hellip;hellip;rdquo;

陈大队长！rdquo;

有人敲也不敲门地冲进了卫生站里。明明没做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陈华还是被那个突然闯进门来的人吓了一跳。仿佛心脏先蹦到嗓子眼儿上，又给吞回到肚子里头。

二、二狗蛋子？你怎么来了？rdquo;

二狗蛋子是老李家的二娃，因为他哥小名毛蛋，他就成了狗蛋。

李二狗见到陈华就哭起了鼻子。他这人平时吊儿郎当的，什么事情都不大放在心上，成天游手好闲，小河村里人人见了他都得说一句：没心没肺。rdquo;

就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今日一见陈华就汪rdquo;的一声哭了，着实让陈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二狗蛋子，你先别哭。别哭哈。rdquo;

哄不住李二狗，陈华只能让开些身子，让李二狗看见弹簧床上躺着的顾凌霄。

你看，盛老师还在这儿病着呢。你这么个哭法儿，可要打扰到盛老师休息了。rdquo;

李二狗今年十八，正是在大姑娘面前最好面儿的时候。见弹簧床上的人是首都来的女老师，脸上一烧，连忙拿手搓了眼泪。

那、那陈大队长，咱们出去说？rdquo;

咳咳、别hellip;hellip;rdquo;

顾凌霄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情报。而她眼尖，李二狗一进门她就看见了他手里那黑乎乎的一小团东西。她相信李二狗要说的话和那东西有关，是以她这会儿哪怕青白着脸也要喊住李二狗和陈华，让他们直接把事情在自己的面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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