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作戏做得太久太顺手,他自己都有些昏了头。要知道他可不是真的专好老太rdquo;,能对个乡野村妇动心不过是他故意作给别人看的情态。
不过嘛mdash;mdash;
感觉到窗外打探的视线,萧晋凡起身凑到了她的身边,他一手搂住她的腰肢,跟着吐气如兰的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如桂花也给我打打扇消消火?那样指不定我也能和馥郁一样安睡了。rdquo;
mdash;mdash;!rdquo;
萧晋凡猛地睁开了眼睛。他额上还挂着热出的汗珠。
承天二十五年,三十五岁的安国公萧晋凡从锦帐大床上坐起,跟着披衣下床。
他没有点灯,只是借着窗外的月色看清了室内的陈设,来到桌边倒了一碗早已凉透的茶水心烦意乱地灌了下去。门外的护卫听到了动静,在外头低声唤了一声:国公爷?rdquo;
无事,退下吧。rdquo;
门外的护卫果然依言退到一边,再不发出半点儿声响。萧晋凡不欲多言,挥退属下后便疲惫地踱步到了窗边,朝着窗外看去。
窗外是烟火璀璨、灯笼高悬的太平盛世,月光星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只温柔的手,轻抚着内心空空如也的他。
方才的梦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了。十几年前在福临镇里度过的那些日子总是循环往复地出现在他梦中,而每到夏日,他总是爱梦到那一.夜的事情。
也是到了梦中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初看那人看得如此仔细,连她的一根发丝、脸上的一条沟壑他都看在眼里。他甚至不觉得她身上的皱纹丑陋可怖,只为她那菩萨般静谧安稳的慈悲母性所吸引。
hellip;hellip;十年了,那人已经去了足足有十年了,他对她的思念之情却是有增无减。就连她无意中留在他记忆里的面影都鲜活灵动得更甚当初。
无法,他唯一能见到她的地方就只有梦中,就只有回忆里。他对她日思夜想,可不是把那些记忆都刻入了骨血之中?
十几年前的那一.夜,他并没有像梦中那样凑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些情意绵绵的话儿。他在察觉到了探子的视线之后就搬着椅子坐到了她的身边,要她给自己打扇,顺便说些故事哄自己睡觉。
她虽无奈,却也顺着他这个大孩子的要求,一边给他打扇,一边用和缓的嗓音讲着一些他从来没听过的故事。他在她身旁撑着脑袋,逐渐被她低低的、还带着一丝微哑的嗓音给哄出了困意。迷迷糊糊里,他想着这人怎么总有讲不完的新奇故事,又觉着从她那边扇来的小风儿确实舒爽。
丝丝的凉,还带着些千山玉露rdquo;沁人心脾的酒香。他就像喝醉了感到甜美的微醺,最后小鸡啄米啄着啄着就靠在了她的肩头,醒来时天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现在想来萧晋凡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后悔那夜让她为他所累,还是后悔那时候怎么没有像梦里那般轻薄她。
mdash;mdash;那人大了他近二十岁,莫说外人眼里他与她并不般配,她就是给他做启蒙的燕喜姑姑都得被嫌年纪大了。他若承认自己真对那人有情,便等于承认自己是实打实的怪胎。十几年前的他不过刚及弱冠,对于自己的心动哪里敢坦然承认?只能一直催眠自己说自己对那老太太暧.昧旖旎不过是作给别人看的,自己才不是真的兴趣独特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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