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卿可知东郡蕉县林家?”闾丘恭昱问。
杜璇卿泡茶的手微微一抖,埋在阴影下的脸有点晦暗不明。
半响。
杜璇卿回身,捧着茶盅笑盈盈的走向闾丘恭昱,“东郡离西陵有千里距离,璇卿不知。”
“东郡蕉县有个姓林的一家,是一个小县的县长。”
闾丘恭昱似是讲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般语气漠然,“这位林县长家中有一副祖传的宝贝,十一卿画图。”
“后来,此县长通匪下狱,满门抄斩,此画也随之失踪。”
杜璇卿袖中的手不断收紧,面上含笑问,“王爷同璇卿讲这些作甚?”
闾丘恭昱站起,来到梳妆台左侧梨木柜上的一株盆栽前,用手慢慢拨弄着上面的花苞。
“廷尉平和左京辅都尉的死亡现场都有生罗烟香粉的味道。”
“本王查了京中所有购买过生罗烟的人,但似乎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包括你。”
“范立是在南姝韵馆遇害的,当晚本王便住在他隔壁,而你则和本王呆在一起,但本王那晚醉的不省人事似乎替你证明不了什么。”
杜璇卿此时已敛了笑,“王爷此话是何意?”
“本王长年混迹在脂粉堆中,痴爱制作香粉胭脂膏子一类的,故而非常敏感香料的气味。”
“一次偶然,本王发现遇害人现场除了生罗烟还有一种很淡的气味,那是白鸢花的花粉。”
“白鸢花是一种二月的花,娇贵难活,京中少有人养,而开出花的似乎只有璇卿你房中了吧?”
话止于此,闾丘恭昱的话意已很明显了,杜璇卿明白如若再装糊涂便有点刻意了。
“王爷怀疑璇卿是凶手?”
“我派人去了东郡查了当年的案宗,东郡蕉县林家当年有个嫡小姐,出事时刚七岁。”
“林县长下狱时曾随母亲入京替父申冤,但病死在了路上。”
“本王命人在东郡蕉县暗访当年林家旧事,才十几年而已,知情人不少。”
“据他们讲,林家小姐是林县长的独女,虽是个姑娘但不爱红妆偏爱舞枪弄棒,曾因在街上打抱不平撞翻了油馍馍摊上的油锅,烫伤了腿。”
杜璇卿裙摆下的腿微抖一下,垂眸沉默不作答。
闾丘恭昱盯着杜璇卿,突然眸中一冷,袖中划出一把匕首朝她的心口刺去。
杜璇卿一惊,几乎来不及思考,本能的抬手格挡。
杜璇卿“……”
闾丘恭昱收手,苦笑,“你果然懂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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