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攸草知道净澄此番来定是寻白岐的,于是请他入院后倒了茶不问是否允许自己旁听便默默退下了。
识时务懂分寸是蔺攸草的性格,有时他的懂事让净澄都不免心疼。
净澄跟白岐聊了很多,其中大部分是围绕因黑七的天赋导致宗中长老们眼馋不已坑蒙拐骗各种许诺试图将他收做徒弟一事。
眼馋吗?
说无所谓是骗人的,毕竟是自无鸠老祖之乱后再没出现的天等上品灵根,净澄自然是极愿收下黑七。
在天赋结果出来后他不忙着抢人一是拉不下脸为一个后辈跟众长老大打出手,二是自己的斤两自个门清,他有自信引黑七入门但再往后呢?他没有足够的资源带出一个天等上品灵根的人。
白岐可不信净澄此番来只是同他喝茶闲聊的,他肯定有事。
尬聊许久,话题都快陷入僵局了净澄突然不再讲话,面色有些微沉,白岐知道正题来了于是正正身体坐直了些平静的等着他的坦白。
“归诩,你实话跟我交代一下,韬耘师兄的事上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韬耘一事无论宗中的人问了几回白岐的回答都是偶然相逢出手相助得了一个人情,至于韬耘本身的情况三缄其口直言不清楚,看似滴水不漏但净澄总觉得他有所隐瞒,他知道的应不止如此。
在净澄眸光深邃的注视下白岐平静的饮着杯中清香的茶,“知道他仍活着不够吗?”
“他是我亦兄亦父的师兄。”净澄语气有些激动。
屋内陷入静默,只有桌上的茶仍飘浮着温热的薄雾。
良久,白岐开口了,“我早已答应你师兄帮他隐瞒的,若今日告诉了你岂不是叫我失约?”
净澄心中一紧,果然有另有隐情吗
“你想让我拿什么交换?”净澄活了半生怎会听不出渣白话中的深意。
白岐屏蔽了跟黑七间的信号,搁下茶杯声音沉了几分,“答应我一个条件。”
“若有一日我因某种原因护不了麒光了,你得以道心起誓以性命护他周全,不可任由旁人欺负了他。”
净澄不作声,以道心起誓可不是闹着玩的,若违背了誓言可是会魂飞魄散的。
见净澄迟疑,白岐幽幽叹气,“你师兄在外……苦啊。”
“我应下了。”净澄答应。
忽略道心起誓的细节不就是帮师兄带徒弟吗?蔺攸草被他带了七百年不怕再添一个,一个或两个区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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