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的他刚做人时白岐和他讲,做人苦,人生八苦八难不知害了多少人不愿往生,但当时他压根听不进去。
他痴于做人的滋味,自信到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不同于别人,他断不会为任何人或事而自伤。
那时他不懂,连洒脱不羁的渣白都在情之一字上栽的头破血流,他哪又躲得掉?
‘做人,原来真的好苦。’
白麒光死了。
长古号上新任舰长将他的遗体装入特制棺中,推入了星河。
长古号鸣笛,亡灵盗贼们右手压在胸口默哀,奏响的哀歌在星际中回荡。
棺材在星空中溶解,麒光的身体一点点化作粉末,消散于浩瀚星河中。
——
曜荒大陆。
妖界。
白麒光本体在床上醒来,睁开眼怔怔盯着青草色的床帐久久回不了神。
他的目光是空的,心似乎也是空的。
屋门从外推开,一抹墨蓝不请自入。
口中叼着根野花,沾着一身酒气的白上神来了,两只眼盯着床上醒来的人眼尾微微上挑。
“回来了?”
白麒光不作声。
白岐凑上前,用野花刮了刮麒光的眉眼。
“回神了蠢儿砸。”
“失了魂似的,是让谁欺负了?”
“早跟你讲了外面凶险人心险恶,若无本上神罩着少不了吃苦头。”
白麒光一反以往的没恼羞成怒的反驳白岐,他翻个身面朝床内背对向渣白。
“渣爹我有点累,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吧。”
麒光的反常让白岐不免一怔,敛了笑盯着床上黯然伤神的蠢七拧眉看了一会,最后收了声出了屋。
刚出园子,姤忱便寻来了。
“醒了?”
昨日的酒还未醒,早上姤忱刚在一棵树上将白酒鬼找到,白上神便睁眼道了一声‘回来了’随后便丢下姤忱一人独自飞往麒光的住处。
被丢下的姤忱虽心中不爽,但也只能认命的跟上来。
自己惯出来的小祖宗还得自己受着。
白岐叼上野花花茎,环着胳膊懒洋洋的倚在了姤忱的身上。姤忱一只手顺势扶上他的腰以防他摔倒。
“醒是醒了,但精神上似出了点问题。”
“让陨石磕着了?”姤忱漠声问。
白岐斜了姤忱一眼,没好气的踢下他的小腿。
“磕着倒不怕,但……”
“可别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又不肯讲。”
但麒光的性子他也了解,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怂包啊。
若真有不长眼的惹上了他,以麒光的脾气早扛上各种高杀伤力的武器将那人轰成渣了。
想不明白的白上神也懒的浪费脑细胞,随手将野花插在了姤忱的头发上后打着哈欠走了。
姤忱无奈,只得亦步亦趋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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