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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修这一次回京后,独孤寒彻底禁了他随意入宫的特权,那一层原本含糊的纱窗,终究是被他亲自揭下了。
独孤寒几乎是严防死守,不让拓拔修与皎月见面。好在,这一点,拓拔修早就预料到了。至于皎月hellip;hellip;这一切局势都在她的预估之内,自然更不会有所慌乱。
娘娘的身子恢复得不错,腹中的孩儿,也比过去稳当了。rdquo;
拓拔修回京后,并不急着上朝,他身上多处伤痕,又瘦骨嶙峋,独孤寒再怎么防备他,总不至于不让他看大夫。
既然能请太医,他自然有法子打听皎月的消息。
为拓拔修把脉的太医,与专为皎月看诊的那位恰好就是师兄弟。这位太医曾受过拓拔修的恩惠,在他暗示想要知道皇后的消息后,太医自然是知无不言。
娘娘hellip;hellip;能否顺利生产?rdquo;犹豫许久,拓拔修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那一日在酒铺中听到的那些话,始终环绕在拓拔修的耳边。
别看现在独孤寒对皇后一心一意地照料,但是在社稷与女人之间让他做出选择时,可就不一定了。
大夫心里有些诧异,不过他向来不会有太多的好奇心,行走宫廷,最不能有的就是好奇心,也许hellip;hellip;拓跋大人这么关心皇后,是因为北秦与大兴的局势呢。
这皇后,毕竟是大兴人。若是诞下皇长子,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北秦的太子,是大兴皇帝的外孙,这叫人怎么接受?
回大人的话,娘娘身子虽然有些娇弱,但是不出意外的话,生下皇子,是不成问题的。rdquo;太医思考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
拓拔修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可是转头,又不禁蹙起了眉。只怕这朝堂之上,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的人,不少啊。
今日之事,你只当不知。退下吧。rdquo;拓拔修摆了摆手,太医口中说着lsquo;一定保密rsquo;,起身离开。
太医告辞后,拓拔修又在书房里枯坐了许久,门外,拓跋夫人满是担忧地看着儿子。
哎,身为一个母亲,终归是不忍心看着儿子为情所困。拓跋夫人长叹了口气,敲响了门。
阿娘?rdquo;拓拔修回神,便看到拓跋夫人抬步走进书房。
是在想,如何才能安插人手,到皇后身边吧?rdquo;拓跋夫人一言中的,拓拔修略感诧异。
拓跋夫人施施然坐下,并不回应儿子的疑惑,只是慢悠悠地说道:我那老姐妹,本该颐养天年了,可是如今,不得不再次麻烦她了。rdquo;
拓跋夫人口中所说的老姐妹,正是昔日她因缘际会结识的一位夫人。二人引为知己,相交甚欢。因为拓跋夫人来自大兴,为了不连累这位夫人,二人的交情从未摆到明面上来过。等到后来拓拔修登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高位,这位夫人也不愿二人的友谊被人说成攀附,所以无人知晓她与拓跋家的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