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可不是这样叫我的,沈小姐,爽完了就翻脸不认人?白枝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杯温水递给沈姝。
昨晚沈姝实在是太气人了,一边做一边还不服气地一直喊她吱吱,她恼羞成怒把人逼的狠了,把沈姝的嗓子弄得有点哑,不多喝点水的话可能会生病。
沈姝微微直起身子,顺从地拿过杯子,喝了几口水道:软软起了吗?
没呢,越长大越不像话了,睡到十点了还不起。白枝丝毫没有想到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也是几乎天天睡到中午才起,颇有些不高兴地告状。
她和沈姝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两年了,她们日渐变得亲密,和谐,白软也慢慢地开始长大了,依然还是有些胖乎乎的调皮性子。
老师昨天又打电话告状了,说她把班上的一个小男孩拉进了女厕所里面。白枝一脸地无语,天知道白枝把人家小男孩硬拉进女厕
所干什么。
小小年纪,怎么跟个臭流氓一样。
外头暖意融融,白枝嗅着被子上淡淡的阳光味道觉得懒洋洋的,索性上了床躺在沈姝的大腿上,狠狠吸了一口,语气眷恋:你真香。
呵,她只是太淘气了而已,本性还是好的。沈姝安静地用手抚摸着躺在自己腿上的脑袋,乌黑柔顺的长发丝丝缕缕地散落在白皙的腿上,十分鲜明。
她喜欢这样的瞬间,喜欢安静温和地消磨着每分每秒,看着时间在翘起的衣角上,在窗台的褐色边框,在干净温热的水里,在树梢,蓝天,白云,星月,山峦,海洋
在一刻也不会停下的时间里,看着白枝噙着笑意的眼睛,温柔地叫一声自己的名字,轻轻地捏一捏自己的耳垂,然后拥抱,亲吻,做一些成年人的事情。
沈姝垂着眼,看着白枝眯着眼,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被自己顺着毛,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些虚拟世界,为什么会因为上个世界的苏棠,还有这个世界的白枝甘愿留下来。
因为她渴望这样的时光,眷恋有人像永远不会熄灭的光一样照亮自己的世界,因为不曾得到,所以总是会被吸引。
吱吱,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白枝有些困倦地睁开眼,她差点睡了过去,眨眨眼,少女睫毛微颤,问出的话一点儿也不自信。
白枝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好端端地突然问这样的话,明明应该担心的是她才对。
想起这个白枝就觉得十分无奈,自家爱人什么都好,就是实在太迟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白软待得太多了智商也趋向于笨蛋级别。
她疯狂暗示了好几回对方都没有领会到自己的真实意思,白枝连着被系统警告了好几回不许再泄露自己身份,也不敢再试探了。
好在她已经找到了即使不相认也能解决离开这个世界后怎么相遇的办法,干脆就当是蜜月旅行,拉着沈姝在小世界里潇洒快活。
没什么,我随口说的而已。沈姝抿了抿唇,感觉自己刚刚真是昏了头了,说的什么胡话。
白枝只是小世界里的人,等陪着她过完这辈子自己就要去下个世界了,又何来的一直陪着自己一说。
少女依
旧安静,但是周身的气息却显而易见地低落了下去。
白枝用手撑着床坐起来,拉过沈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浅茶褐色的眸子里满满当当都是柔情蜜意,笑着道:你别叫我吱吱了好不好?别人听到会笑话我的。
沈姝忍不住笑了:那你说叫什么?
吱吱可爱,但是听上去确实太像小老鼠了,一想到白枝那么漂亮一个大美人每天被自己叫得像头小老鼠一样,沈姝也觉得有些心虚。
都赖白枝太宠她了,沈姝在这个世界里做任务都不用费什么劲儿,因为不用暗示,对方就把软饭喂了进来。
窗户开了一小半儿,阳光照了进来,在褐色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白枝眷恋地蹭了蹭爱人的手,认真地看着人,轻声道:叫我阿挽。
挽,提手旁,一个免字。
白枝拿着沈姝的手打开,在白皙的手掌里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个字,眼神温柔。
她没办法告诉沈姝自己的名字,却希望用这个方式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她希望永远都能挽着沈姝的手,不管对方在哪里,她一定会找到她。
我一生都挽着你,把你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以后就叫这个小名儿,好么?
细腻温柔的情话从白枝的嘴里说出来,沈姝觉得胸口有点儿堵。
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专门为了让自己安心取一个名字,白枝简直就是宠妻无下限了。
阿挽。沈姝暗暗地念了两遍,不自觉的翘起唇角,眼睛里的高兴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好酸啊,白枝也太会撩了吧就很离谱,她为什么无师自通会说那么多情话。]系统默默冒头,酸溜溜的语气十分明显。
沈姝也不管它的酸言酸语,系统似乎撩了很久也没搞到网恋对象的定位,最近十分暴躁。
被人直面表白,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喜欢和重视,沈姝不管多少次还是觉得有些害羞,眼神躲闪,伸手抓住白枝的手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起吧,今天说好带软软出门玩儿的。
今天是周末,沈姝昨晚才答应了小姑娘今天要带她去邻居家玩儿,再赖床下去就得下午了。
再等一
会儿,她还没起呢。白枝伸手把打算从床上起来的人压了下去,欺身上去吻住沈姝精致漂亮的耳垂,直到把它染得粉红才满意。
眼看着白枝明显想要用某种特殊手段赖床,沈姝微微扬起下巴避开对方的索求,看着人有些无奈道:你还是宝宝吗?又想赖床?
外头可还是大白天呢。
白枝眨了眨眼睛,十分自然地靠了上去,拉过沈姝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语气缱绻:小姝也是我的宝宝啊。说完便依偎了过去,靠在耳边温声细语。
你不是最喜欢这儿了吗?我的腰,今天借宝宝盘一盘吧。
沈姝脸色爆红,眼里瞬间泛起水色,任由白枝把她拉了下去胡作非为。
外头阳光正好,今天睡你,也正好。
白枝的世界,沈姝过的十分舒坦,自从官宣以后就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快活日子,每日就看书浇花喝茶逗娃,闲来无事写写书,午后黄昏看看云。
等到白软从一个胖胖圆圆的小姑娘慢慢抽条,出落成为一个漂亮聪慧又不失机灵俏皮的大姑娘时,沈姝也觉得圆满了,便和白枝满世界的环游。
她们看过世界上最早的日出,踩过最温柔的流水,走过最崎岖的山间小路,闻过最沁人心脾的花香,一路随心所欲,走走停停,双手紧握,一直不曾放开。
待到二人白发苍苍,容颜老去,白枝便坐在竹制的摇摇椅上,旁边是开得灿烂的向日葵,还有支着画板安静绘画的白软,看着她的沈姑娘问。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沈姑娘记得走得慢一些,我在前头等着你过来。
眉眼早已是苍白一片,却依稀可窥见温柔的沈姑娘浅浅一笑,主动拉住了白枝的手,语气温柔:好啊,阿挽。
身穿蓝色碎花裙的女人停下手中的画笔,看着手拉着手闭上眼睛的两人,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