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号码给我。
我没有,是微信电话。
那你手机给我。
不交这人今晚怕是不吃饭了,江龄也无奈地递过去。
陆诩之找了找名字没找到,从黑名单里把人放出来,反拨一个微信电话回去。
没等对面说话,他冷笑一声:柯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说完,挂断,拉黑。
江龄也:
江龄也:倒也不必
你知道她为什么来跟你道歉?陆诩之没什么表情,因为我发动我所有的关系封杀了她。
从现在开始,她不会有任何像样的戏拍,不会有任何跟我合作过的品牌签她。她要是早点道歉,我敬她是条汉子,可惜,呵。他冷笑道,不敢找我,只知道骚扰你看来她还真以为你善良好欺负啊。
下午5点,夕阳的光穿过上方的几块新改装的彩绘玻璃,落到展厅里。
眉眼冷淡的男人骤然像个舞台上的主角,在发着光。
一时冲动。
江龄也上前一步,伸手拥抱了他。
陆叔叔但是我没搭理她啊。
陆诩之:
他被抱得有点懵,听完这句话更懵了。
孩子,能不能整点阳间的道谢方式啊。
气谁呢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加更了,明天来三更
第34章
他还觉得自己那段话说得挺帅,结果江龄也来句他没理她,仿佛说了句我不需要,简直能把人气死。
但是。
拥抱是一种特别的亲密接触方式。
比起牵手的悸动,亲吻的欲念,拥抱带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安心感。
他像一阵清香的风扑进陆诩之怀里,那股味道很特别,沐浴露混合着他本人特有的味道,一下子钻进鼻腔。所以尽管陆诩之被那句话气得想笑,手却没把人推开,而是稳稳地架住了他。
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但是,江龄也的脑袋埋在他肩头,轻声说,还是谢谢你。
咳,陆诩之突然多了点不自在,偏过头,轻咳一声,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一激动就抱人。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只抱过他好吗!!!
这是!一种!感情的!表达!不是!幼稚!!
什么人啊!!!
江龄也推开他,幽幽看了他一眼:那我一定努力像你这样成熟一点。说完转身走了。
吃饭!
陆诩之:
怎么觉得好像又惹到他了?
随着关门的动作,空荡荡的展厅只剩下陆诩之一个人。他按了按自己胸口,眼皮垂下,慢慢等心率回到正常的速度,这才迈步。
两个人谁也没再提起这个拥抱,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几天后,陆诩之和吴晓勇约了个时间,带江龄也过去试镜。江龄也本以为会像上次那样在一个租赁点学校教室集体试镜,没想到陆诩之开车带他去了市里的一个地下舞蹈室。
特地选了傍晚天黑下来的时间出门,下车前,陆诩之还把后座的渔夫帽丢给了他:戴上。
帽子砸过来,歪着戴到头上,挡住了视线。粗鲁江龄也把帽子摆正,咕哝一句,又问,为什么是舞蹈室?
他家在这儿附近,过来方便。陆诩之下车绕过来给他开门,而且舞蹈室有镜子,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看着镜子目光容易找到焦点,也很容易看清自己的走位动作有没有问题。
地下舞蹈室大概是生意平平,通往下层的楼梯两边早已斑驳,一副没人检修的模样。不过空气里没有阴冷潮湿的霉味,陆诩之推开舞蹈室的门,江龄也跟着摘了帽子。
跟他想得不一样,那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坐着个中年男人,摇头晃脑地,在听一首《二泉映月》。
这就是吴导?
就他一个?
老吴。陆诩之走过去喊了声。
吴晓勇把音乐关了,冲他俩点点头:来了。
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试镜环境让江龄也突然有点紧张,他左右看了看,忐忑问:就我一个?
诶,对,我这人试镜很随意的,这段时间单独来试的演员挺多。这不是需要的人多大家有空的时间都对不上么。吴晓勇冲他笑笑,这笑容亲切,多有宽慰之意,没事,你别紧张,我跟老陆很熟了,都自己人啊。
谁跟你自己人。陆诩之一脸嫌弃,走过去坐下。
好好好,我不是。口头上被占便宜,吴晓勇从来不介意,他把手边两张A4纸捡起来,递给江龄也,看看,准备一下吧。
那是两页剧本纸,江龄也接过来看了眼。应该是剧里的内容,前方特地备注了此时角色的状态小皇子流落民间,被人当作奴隶养大,因貌美被选入阁中。
阁是戏中有头有脸的青楼伎子所住的屋子,意思就是说,正式成为挂牌的小倌,而不用再做杂活了。
江龄也:
他手头这段戏,需要演一个男性花魁,可真是一个需要把亦男亦女这个形容词发挥到极致的片段。
其实他是不愿意把那些隐秘的爱好暴露于人前的,因为知道自己实在算不得正常。
但这是演戏。
他好像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演戏的话,就算他真的反串,像女人一样说话、做事,别人也只会夸一句演技好,绝不会用轻蔑的目光和语气,说他变态。
何况只是,亦男亦女。
而且。
如果说希望有谁能理解自己,那个人一定就是他眼前这个人。
江龄也抬眼,朝陆诩之那边看了一眼。
要准备一下?陆诩之看了过来。
这下,江龄也反而避开了他的视线,低着头说:我背一下台词,稍微等等。随后便带着剧本纸走向了稍远一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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