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丑仆的是个多年在影视基地混饭吃的老龙套,他俩开拍前过了一遍,正式拍摄时却遇到了一点情绪变化问题,走了四五镜才过。
拍完,江龄也才发现陆诩之一直站在导演后面看着这边。
他磨蹭着走过去:你不是在休息室吗?
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出来看看你。陆诩之笑了下,演得还不错。
情绪变化不好抓江龄也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短期内已经提高很多了。吴导在旁边说,你下一场在十分钟后,去休息下吧。
我能坐这儿看吗?江龄也问。
嗯?吴晓勇回过头,疑惑地看他一眼,大概是没想到除了陆诩之外还有演员喜欢往导演这边钻的。
可以是可以,他说,别打扰拍摄就好。
江龄也点点头,微笑道:谢谢导演。
陆诩之拉了他一把:不去休息?
我不想去休息室嘛。他俩站在角落,四周人来人往,但没人注意他俩说话。感受到这种隐秘的亲近,江龄也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添了几分撒娇的味道,还不如坐在这里看。
那中午吃饭去我那儿吃吧,免得坐在外面晒太阳。
你干嘛啊,江龄也略有疑惑,这么希望我去你休息室。
没干嘛,就是心里痒,想把人放在旁边。陆诩之看了眼日头,找个理由:我那儿可以睡觉,不怕晒。
江龄也想起这人懒散的毛病,也无语了。他不想睡午觉,不过也没再继续推拒:知道了,中午去。
陆诩之这才松开他。
其实身为重要配角,江龄也在剧组的待遇还可以,除了第一天拍定妆照,其他时间里他的化妆间只需要和另外两名配角共用,想去休息随时可以。
不过他自己的毛病,本能拒绝在有陌生人的不安全封闭环境下多留,所以这几天盒饭都是在外面跟工作人员一起吃的。
陆诩之劝了他几天,终于把人劝同意了,心满意足地整整衣服,溜达去化妆。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二更三更没写完,晚点吧,别等
我去吃个晚饭再写
第38章
其实陆诩之给江龄也推荐这个角色是有目的的,如果说他原本的打算是目的一,那么随着当日在车上发生的事,他很快发现了目的二三四五六。
这个扮相的江龄也真的特别好看。
你怎么回事?副导演奇怪地看着他,老吴在那边,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往我这里钻了?
电影剧情时间跨度大,需要的布景多,有时候为了赶进度,一些不太重要的,或是配角演出的戏份就会分给副导演拍摄。谁料最近,副导演发现陆诩之休息的时候不往吴晓勇那里蹲,三天两头往他这里跑。
我来看我弟,他这段戏又不是老吴组织拍。陆诩之往他边上一坐,摸了摸兜,反手捅了下副导的胳膊,诶,给根烟。
你不是不抽烟吗?我下次一定要跟老吴投诉你副导演一脸嫌弃地从兜里摸出包硬壳长嘴丢给他。
又不耽误你拍摄。陆诩之拿了烟和火点上,还要吐槽,这没软壳长嘴好抽啊。
烦死了你!有抽不错了!
陆诩之啧了一声。
他抽烟没瘾,只是看着江龄也演戏,不自觉地就想让嘴里增加点味道。硬壳长嘴他没怎么抽过,吸了两口实在不对味,又把烟掐了。
副导演看到,万分嫌弃:浪费!
随便他怎么说。
陆诩之把目光投回江龄也身上,之后再没移开过。
小皇子的剧情线铺开来说很简单。
男主是被废的前皇后留下的嫡子,被现在的太子所猜忌,尽管领了个闲散王爷的名号,一直在京中安分守己地当他的纨绔,谁料太子还是不肯放过他。
小皇子被选去当小倌后没多久,就有个贵人秘密进了玲珑楼,要小皇子找机会杀一个人,事成之后放他离开,保他下半生荣华富贵。作为如玉公子,小皇子并没有多少选择命运的机会,便答应了下来,从那以后的几年里,他学的都是杀人的手段。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刺杀目标是什么身份,梳拢夜,他和妈妈串通,把自己卖给了男主。
男主对此并没有多少兴趣,却意外在小皇子身上看见了一个胎记,知道这人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一时激动得难以自持。因为小皇子要杀他,当晚,他把人捆在床上,和衣睡了一夜,第二天就叫人送来银子,把人赎出玲珑楼,关在了王府里。后来经过一番交锋拉扯,两人相认,小皇子这才知道把他养大的老嬷嬷临终前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兄弟二人相认后,男主放了小皇子,准许他在王府里像世子一样生活,却不许他出府。此时,了解了小皇子多年来遭遇的男主已经收拾起了继续安分守己的天真,他知道太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他们兄弟两个,开始暗中谋划起篡位的事情。而此时,小皇子偷听到了哥哥和幕僚的谈话,知道了男主在宫宴上发动兵变的消息。他偷偷溜去府去,祭拜了老嬷嬷的衣冠冢,并下定决心混入了宫中选秀女的队伍中,在兵变之前,刺杀了皇帝。
小皇子这个角色,直接让男主生了谋逆的心,也在最后替男主完成了杀戮,用自己的牺牲让男主终其一生都恪守信条,做了一位流芳百世的仁君,是对男主影响最重的人。
拍摄顺序是打乱的。江龄也已经拍完了他作为青楼头牌的单人戏份,在副导演这边拍摄在王府里关禁闭的单人镜头,这个阶段,他虽然还穿着青楼里那身轻纱长衣,却形容憔悴,整体的感觉要从以男亦女换到体弱的男性,和之前有所区别。
让一个男人单纯表演一个男人的感觉,可比之前那种容易得多,特别是江龄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股病弱感也诠释得不错,基本都是一两遍就过了。
阴暗的房间,病弱瘦削的单薄身体,素色的颜,男人。
有一种黑暗的念头在这画面前丛生。
陆诩之看着这样的他,觉得自己像是要分裂了,他一面觉得渴,一面想起江龄也小时候的样子。
小朋友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也总是这么病恹恹的,不过后来陆诩之发现,其实多数时间他是在装病,大概是为了博同情。
其实冷战的几年里,陆诩之已经很久没想起那些事了,最近频频念起,苗头不大对。
他觉得这个是他为数不多的良心在作祟,提醒他别对孩子下手。可他转念又会想,都是成年人了,除了性别不是很对以外,你情我愿的,为什么不能谈恋爱?
陆诩之本就是个随性的人,这辈子所有的头疼可能都花在江龄也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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