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融楼见他们二人坐在一起,谢殒心中松了一口气,想起只见他答应的日后不再纠缠的话,脚步一顿朝着空桌走过去。
听到唐宁邀请他,他见祁褚也没反对,这才坐了过来。
春融楼的牛肉汤最是一绝,唐宁要了一大盅牛肉汤,祁褚冷眼看着唐宁狗腿地给谢殒盛了一碗。
谢殒喝了一口汤,眉眼微蹙,唐宁以为谢殒不喜欢,却听到他客气道:早就听说陵州的牛肉汤乃是一绝,今日有幸尝一番,果然名不虚传。
唐宁感叹他的塑料,明明不喜欢喝,还要装作喜欢的样子。
谢殒找来跑堂的伙计,同他嘀嘀咕咕说了一番话之后,那伙计点点头,便离开了。
唐宁心中奇怪,酒过三巡先前和谢殒说话的那伙计手里端着一碗汤放在祁褚面前,道:客官,这碗是没有姜丝的牛肉汤,您慢用。
唐宁揶揄道:认识这么久,我竟不知道你不喜欢吃姜丝
祁褚:
他看着老神在在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淡定喝汤的谢殒,明知道这都是这个爹系渣男的套路,他不应该脸红,也不应该心跳,但他还是脸红心跳了
场面正尴尬,突然听到门口一个惊喜的声音道:元极,我们之间确实有缘,我不过随意出来吃个饭,便遇到你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那个收集癖又来了!!!
听到沐公子声音的瞬间,唐宁赶忙看向谢殒,用眼神向他证明清白,这出巧遇真不是他安排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调休,明天(从现在起24小时内)可能会两更或者粗长,但具体时间不能保证。
谢谢养乐多大大的地雷包养。
第74章朕矫情了
春融楼的饭桌一般都是四角方桌配着一张最多可坐两个人的长凳,祁褚、谢殒和唐宁三人吃饭时候,各占了东、南、西三面的一条长凳,沐诗屏进来时,只有北边的长凳还没有坐人。
他们三人各怀心思,但都不想让沐诗屏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因此谁也没有理会他。
可沐诗屏天生是个自来熟,他根本没有过问桌上三人的意思,径直坐到了祁褚的长凳上,看到祁褚面前冒着热气的牛肉汤,也不问他的意见,端起汤喝了一口。
眼神勾着祁褚,道:汤里有一股子熟悉的美人香。
沐诗屏喝了谢殒为祁褚要的汤,祁褚下意识看了谢殒一眼,却发现谢殒也正在看他,他的眼神里带着些可惜的意味,不知在可惜汤还是可惜人。
谢殒勾了勾唇角,随手拉住一个跑堂的伙计,认真问道:请问你们餐馆熬牛肉汤的厨子可是位美人?
伙计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可能是疯了,但这位顾客瞧着非富即贵,道:客官您还是自己瞧吧!
他憋着笑朝后厨大喊了一声:朱四!
一个雄浑的声音应道:来了!
少倾,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穿着短打的白胖男人出现了,他走路的时候那硕大的肚子跟着晃动,那短打约么有些短,依稀还能看到他腹部发达的毛发。
谢殒阴阳怪气道:果然是美人香。
唐宁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祁褚虽然绷着脸,但依然不小心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沐诗屏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不满地看了谢殒一眼,道:关厨子什么事,我说的是元极!
祁褚到底没忍住配合了谢殒,一本正经对沐诗屏道:这碗汤刚端上来,我没有动过。
沐诗屏顿时不说话了,脸上的恼怒一闪而过。
那叫朱四的厨子过来,有些莫名道:不知道客官找小的有什么事!
谢殒还未来得及说话,沐诗屏迁怒厨子道:没眼力见的丑东西,滚出来碍大爷的眼!
谢殒眼神一冷,道:这人是在下叫的人,关沐公子什么事。说完,他给了那厨师一点碎银子,道,汤很好喝,叫你出来是想打赏你。
厨师千恩万谢地走了,谢殒又给了那伙计一些碎银子,伙计也欢天喜地跑堂去了。
沐诗屏冷眼看着谢殒,意味不明嗤笑一声,道:早就听说北朝物产匮乏,本公子还不相信,今日一见钟大人才信了,北朝果然没什么好东西,区区一碗牛肉汤也值得特特赞赏一番,依本公子看,这牛肉汤极为难喝,没有放姜丝,入口都能尝到牛肉的腥气!实在算不得成功!
唐宁忍笑道:我家元宝不爱姜味,这是特特为他要的。
沐诗屏又装模作样喝了口汤,咂摸了两下,才道:突然觉得没有姜丝的牛肉汤别有一番风味呢!
祁褚看着沐诗屏一脸爷就是宠你的霸道总裁式宠溺笑容,都懒得掩盖自己脸上的不耐烦了。
这沐公子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为什么为人却这般轻浮油腻?
这尬撩的技术他实在不敢恭维。祁褚大胆猜测,沐诗屏之所以能达成百人斩的成就,可能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权势金钱的芬芳。
沐诗屏正在开足马力撩他的时候,谢殒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离开了。
沐诗屏看到谢殒离开了,以为他是知难而退,顿时越发得意,对祁褚道:元极,看来这北朝小官自知配不上你,如今见我在此,自惭形秽知难而退了。
祁褚:沐诗屏这种人,大约就和从前他在北朝时遇到的孙太尉的儿子一样,靠着自己的家族进了贵族阶层,自觉身份贵重,十分看不起寒门出生的小官吏,觉得他们蝇营狗苟,没有风骨。
眼下谢殒扮演的北朝这位钟大人恐怕在沐诗屏心里便是这样的地位。纵然陵州都在传祁褚同这位钟大人有段旧情,但沐诗屏依然没将这位钟大人当成他的竞争对手,寒门出生的小官吏哪有资格和他这样望族出生的公子哥争呢!
至于对祁褚,在外人眼中好像对他十分迷恋,但祁褚知道,这位沐公子并不是将他当成一个平等的人,而是一个并不需要尊重的玩物在他眼里这位国师的小师弟不过是依附国师的小道士,没资格同他谈情,只是他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的一个道具。
祁褚虽然不经□□,但他对沐诗屏没有一丁点感情,站在局外人的视角,反而能将个中内情看清楚。
若是这位沐公子真的喜欢他,又怎么会不顾他的意愿三番五次骚扰他,在大庭广众下得意洋洋宣布他喜欢祁褚,看上去好像这位贵公子多稀罕他似的,但也反映出他从未考虑过祁褚的感受虽然说这个世界不排斥男风,但在古代社会一个女人被人当众表白都会引起闲言碎语,更遑论一个男人了。
由此可见,沐诗屏并不是真心待祁褚,只不过是将他当成最近空闲时间一个解闷的玩物而已
祁褚看得清楚,心中并不如何生气,这沐诗屏本就是不相干的人,面对他的百般纠缠,权当身边围着一只苍蝇,这只苍蝇并不长情,盘桓一段时间也便飞走了
他又想起,谢殒刚来南朝时候,在上巳节让他公开出柜,除了逼他就范,也说明当时谢殒心中对他没有丝毫尊重
祁褚心中烦闷,看到对面空空的座位和旁边恼人的沐诗屏更加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