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褚若是一只猫,只怕此刻尾巴根都要炸起来了。
那床就是滚刀床,断断不能上。
正犹疑间,门外秋霜道:主子。
谢殒笑意未褪道:什么事?
秋霜道:有家书。
进来吧。
秋霜将家书送了进来,这家书其实是同尘送来的密函,谢殒看完密函后,眼神闪过一丝冰冷的轻蔑。
祁褚道:鹤临出事了?
谢殒道:不必担心,不过是孤许久不在朝中,有些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罢了。看来,我们是时候要回鹤临了。
第84章朕有些把持不住
大夫说谢殒的身体需要静养一月,但自那日收到密信后,谢殒便吩咐人准备回京事宜了。
太师大人一贯胸有丘壑、四平八稳,若不是京城出了大乱子,他绝不会这般急于回京。
是以,虽然谢殒安抚祁褚让他不必担心,但祁褚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担心。
除了谢殒瞒着他的密信内容,还有一个横亘在祁褚眼前的问题,那便是如今他该以什么身份回京?
大概率还是要回去做傀儡皇帝,如今还多了个太师的地下情人的名头听起来好像更可怜了怎么办?
因为不知道京城那边出了什么大乱子,祁褚怕增加谢殒的负担,因此便没有在他面前提这件事。
只是他一贯不是个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这几日虽然瞧着与往常无异,但不经意间仍然会露出忧愁的蛛丝马迹。
谢殒腿伤伤未痊愈,不能骑马赶路,因此便让秋霜买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十分宽大,上面能容纳一条3尺宽5尺长的长榻,方便在路上养伤。
祁褚大多数时候都跟着他一道坐车,只有偶尔闷了,才出去跑会儿马,但他怕谢殒在马车里闷,只是出去片刻便回来了。
眼下,他刚回到车上坐下,气还未喘匀,谢殒便将一叠桂花糕推到他面前,边给他倒茶,边道:累了吧。
祁褚脸红扑扑道:跑马很畅快,一点也不累。
谢殒将倒好的茶放在他面前,道:喝点茶,心中痛快就好,这几日时时见你露出愁容,却始终没等到你同我讲,我还怕你心中块垒不消,憋起病了呢。
祁褚听到他问,刚才的快意张扬霎时消失在脸上,他低头道:也没有什么
谢殒道:让我猜猜,是不是同回鹤临有关系?
对上他关切的眼神,祁褚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全说与了谢殒:我已经两年没回京了,眼下若是回去,会不会太突然群臣又怎么看,太后面前更是不好交代。
一想起那些年在宫里被他这个便宜妈呵斥的境况,祁褚堵得慌,更不想回宫了。
谢殒笑道:这几日困扰你的问题就是这?
祁褚气闷:这事儿很严重,好吗?
谢殒胸膛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有些无奈道:你时常出入南朝皇宫,难道没有听人说过,太后下旨让你去体察民情这种事?
祁褚这才想起来,他以前好像是听女帝这样说过只是时日太久了,被他忘记了。
谢殒道:如今回去,你大可以说你体察完民情回来了,群臣就算心中有疑惑,你是君,他们能奈你何?太后那边有我,你放心吧。
谢殒说完,瞧见祁褚的脸色并未好转,心中略一思忖,试探道:莫非小褚不想回宫做皇帝了?
祁褚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眼下虽然京城出了事,但已经话赶话说到这里了,他便索性全告诉了谢殒。
谢殒怔愣一瞬间,看着他笑道:不想做皇帝就不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竟值得你忧思这么久!见他神色凝重,突然笑出声来,道:我以为什么事,原来就是这事。
祁褚:
这难道不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吗?
谢殒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不想做就不做皇帝了,你每日只管开开心心,其他事我自会为你筹谋。
在陵州时,他曾答应过他的小陛下,日后绝不会勉强他做任何事,既然他的小陛下不想做皇帝了,那无论如何,他都会成全他。
谢殒在祁褚心里基本上是无所不能的,他都这样说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祁褚闻言开心笑了,点了点头,趁机拍马屁道:我就知道,所有事在你面前都不是事儿。
谢殒垂眸看了笑靥天真的陛下一眼,施施然将手边的书放在案几上,道:看书看困了,腿借我小憩一会儿。
祁褚说话没有过脑:你旁边不是有云锦靠枕?
靠枕没有你的腿舒服
毕竟方才这位爷解决了他的大烦恼,他也不好太快过河拆桥,因此便拍了拍自己的腿,道:过来吧。
谢殒心满意足地枕上了他家小陛下的腿。
就在谢殒枕在他腿上眼含笑意看了他一分钟后,祁褚炸毛了。
他看谢殒一点也不困!
躺在他的腿上不好好睡觉,一直用带勾子的眼睛盯着他,勾引他!!!
他!祁褚!!堂堂七尺男儿!!!怎会
嗯,确实有些把持不住。
祁褚用手蒙上谢殒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却看到掌下谢殒的唇角勾起深深的笑意。
祁褚:他好歹作为gay已经生活了许多年了,论撩男人的功夫怎么能输给谢殒这种半路出家的种马?
谁怕谁?!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倾身将自己的唇覆在谢殒的唇上了。
他们方才都喝了茶,谢殒唇间带着茉莉花茶的清香,祁褚没忍住舔了舔他的唇。
听到谢殒吞咽了一声,才后知后觉有些尴尬,涨红了脸
由于他们确立的关系时,谢殒受伤了,这段时间来他们之间除了拉拉手、枕大腿这样的举动,并未作出更亲密的举动。
眼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正在祁褚进退两难之际,他感觉到谢殒身子一僵,接着他就听到扑通扑通坟头蹦迪一般充满律动感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谢殒的。
双唇交缠咫尺间,谢殒脸上的热意似乎也传染到祁褚脸上,他悄悄地直起身子,想冷静冷静。
谢殒躺在他腿上,嘴唇微张,颧骨通红,脸上出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的巨大空白一副被登徒子轻薄过惹人怜爱的模样。
看到这样纯情的谢殒,祁褚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大家都是没有经验的小学鸡,五十步不用笑百步。
谢殒毕竟是个古人,内心比他还保守,眼前这个尴尬的局面,只能靠他自己来打破了。
祁褚尴尬轻咳一声,方欲说话,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勾住了,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人大力往下一勾,一头栽下去,他的唇正好磕到谢殒的牙上,那酸爽,让他顷刻间眼泪都飙出来了。
谢殒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处男,连接个吻也这么毛躁猴急,他笨拙地在祁褚的唇上逡巡不去,腥甜的血味在他们之间纠缠,让人愈发血脉喷张。
谢殒虽然用力,但毕竟没有接过吻,始终不得其法,渐渐有些焦躁。
祁褚虽然也没有接过吻,但他毕竟见过猪跑,脆皮鸭文学看过一箩筐,言简意赅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