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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狱卒第二天换班前去牢房查看之时,见秦恪英俊面容惨无人色,端坐在牢房之中,一动不动。
他还以为秦恪死了。毕竟牢房阴冷至极,那人又有重伤在身,还受了那些折辱,不冻死病死也该自裁而死了。
正心中暗乐,想着这下可以向丞相交差领赏了,秦恪却睁开眼,对那狱卒道:我要见王爷。
秦恪一夜未眠,原本英气锐利的眼布满血丝,眼底泛青,声音更是嘶哑的不像话。
狱卒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他向后退了下,瞠目看着秦恪,实在想不到这人竟能熬过这一夜,甚至,还会回应王爷那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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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狱卒想着一大笔赏金泡汤了,心中不由气闷沮丧至极,自然十分不想帮忙传话。
他狠了心,想着干脆让秦恪在狱中活活被饿死冻死,索性继续羞辱,怒骂道:王爷也是你一个阶下囚想见就能见的吗?昨日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现下想明白了?是不是太晚了!
他还想再多骂上几句,秦恪却猛地抓住他的腕部将他直接拽的趴了下来。
那狱卒扯下来重重摔到地上,溅了满脸草渣,被摁得几乎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那狱卒吓了一跳。
去叫王爷,否则......秦恪沉声盯着他,掐紧他的命门,目光凶狠,一字一顿道,秦恪就算是阶下囚,要想杀掉你,恐怕也简单的很。
秦恪说罢,又冷笑了下,你们王爷,应该也不会和我计较区区一条人命吧?
那狱卒与秦恪对视着,只见他墨发凌乱,双眼赤红,宛如鬼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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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还以为秦恪墨守成规,古板至极,如今沦为阶下囚,会是个任凭处置好欺负的,哪里知道他竟然还会这样反击。
那狱卒被掐住了命门,几乎吓破了胆,如果不是秦恪制住他无法动弹,简直就要当场磕起了头。好汉饶命!饶命啊!小人这就去帮您传话。
秦恪重重把他甩到一边,厉声呵斥,滚!
那狱卒连声道是,屁滚尿流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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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昨日回去,当夜就让人把那个给他作了一夜掩护叫得嗓子都哑了的陆五抬了出去落个耳根子清净。
那些侍从不知道陆五就是内奸又因为陆五会为人处世,本来还蛮有几个人很同情陆五,以为他受了多少折磨,专门找了认识的御医来看。
结果那老御医连夜来看了后,皮没破,肉没掉,身上压根没什么伤,以为自己被捉弄了气的吹胡子瞪眼骂了他们一通。那帮侍从也觉得陆五没用得很,被碰几下就惨叫成那样,等陆五醒来后还群嘲了他一番。
那陆五看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那么痛居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大概是王爷那些工具都比较特殊。他身心都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折磨,却也辩解不了,简直是哑巴吃黄连。
666透过天眼看得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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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第二天刚起床洗漱一番,让人伺候着把衣服穿上,就听到外面有侍从来报,王爷,秦恪求见!
周昭当然是毫不意外,不过表面上还是露出一丝诧异,哦?了一声,神清气爽地笑了笑,道:把人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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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很快被人押了过来。
他被带来时,因为受了重伤,浑身又被冻僵,几乎已经站不稳了,踉跄了下,才稳住跪到地上。
周昭坐在紫檀木椅子上,打量着他。
外面一大早飘了雪,秦恪散乱的额发与眉睫都被霜雪濡湿,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被冻的泛青。
他胸膛上的血痕都已干涸,脖颈处被人凌畱虐过的斑驳印记也变成了青紫,褴褛囚衣难以遮蔽的伤痕累累的身体微微打着寒颤,看起来实在凄惨至极。
周昭眼底黯淡了下,但很快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来。
他兀自倒了杯酒,勾唇笑道:秦恪,本王倒没想到你居然真会想通,选择来见本王。
秦恪跪在地上,目光死寂,没有说话。
他虽然经过一夜的内心挣扎在终于打算同意,但却仍然不懂得如何取悦别人,只是想着麻痹自己,当自己已经死了,任凭此人处置,不管怎样都承受下来不反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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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闷了口酒,嗳出一口暖气,才对他道:现在,来告诉本王你的答案吧。秦恪,你,可愿跟了本王?
秦恪攥紧拳头,竭力压制住自己恨不得杀了这人的冲动。
这个答案他已经想了一夜,可到了要说出的关口,却还是叫他只觉锥心一般。半饷,他终究是违心开了口,声音哑的不成样子,秦恪,愿意。
周昭霍然笑了一声,放下酒杯,好!
他起身看着秦恪。秦恪头发凌乱,满身伤痕,英气的眉眼尽是疲惫与憔悴,加之那毫无血色的脸色看起来简直虚弱的不像话。
昔日神采飞扬的少年太子如今竟成这幅样子,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周昭还是故作冷漠笑着啧了一声,昨夜没少受罪吧?早点同意,不就少吃这许多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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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跪在地上,看着那西辽王爷迈开异族人才穿的长筒足靴一步步走下来,走到他面前,停住,秦恪盯着他挨到身前不再动弹的靴子,心因为剧烈地紧张而骤然震颤了起来。
周昭俯身,抚摸上秦恪的脸和下巴。
秦恪闭上眼,顺从的任由周昭用手抚摸,抬起自己的下巴。
周昭的手指细细摩挲着他形状完美但因常年紧绷却显得过于冷冽的下颚线条,由上而下地打量着他,像是猎人在欣赏品鉴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
秦恪即使闭着眼,也仿佛能感觉到那种灼热的让他怎么都无法忽视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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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看着秦恪浮满冷汗的额,浓密的被霜雪侵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和常年紧绷着的性感却有些干涩苍白的唇
他看着,几乎是情难自禁地,吻上了秦恪的唇。
周昭感觉到那人猛烈颤抖了下,终究是忍住了挣扎,因为竭力克制内心强烈的排斥而在微微颤动,剑眉微蹙,鼻息紊乱。
周昭突然在心中暗叹,若是以魏昭的身份继续与他相敬如宾,怕是绝没什么机会做这种事。
周昭避开他的伤,搂紧了他的肩背主动帮他制住了他在竭力克制着的排斥,在他苍白冰凉的唇上多吮吻了一会儿。
松开秦恪时,看到他紧闭着眼,眼角已然潮湿赤红一片,满脸尽是痛苦隐忍之色。
周昭眸中微暗,终是用指腹点着秦恪被吻的稍有些温热湿润了的唇,调笑道,东陵陛下,不会是第一次吧?这般生涩。
秦恪微睁开眼,眼中浑浑噩噩,通红一片,一副生不如死痛苦到了极点之态,自然不会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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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日后本王还多得是机会,好好教你。周昭眸色深了下来,将跪在冰冷地面上的人直接拦腰横抱了起来。
秦恪被抱了起来,猝不及防与耶律崇烨更近距离的对视着,那人一身异族人的装束,更显凶悍,双眸鹰隼一般盯视着他,嗜血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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