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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在院中急匆匆找了起来,直到去了凉亭,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魏昭坐在凉亭之中显然忍耐的极为辛苦,脖颈上已经能显而易见看出一道反着光的薄汗来。
秦恪放慢了脚步,看着魏昭透露出狼狈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过去。心疼,自责,还有各种浓烈的情绪如刀子一般划割着他的心。
他突然暗骂自己太过固执。他当初能为了东陵的江山社稷忍辱负重,甚至委身于自己的仇敌那个所谓的耶律崇烨,为什么不能为了这个为他倾尽一切救东陵于水火之中的月下无限连人舍弃他的那些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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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感觉到有人一步步走上了凉亭,侧头,看到了那个英挺矫健的身影,他顿了下,陛下。
秦恪脑子乱糟糟一片,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深吸了口气,终究是俯下身将魏昭抱在了怀里。
陛下。魏昭猝然被这人的气息包围,忍不住闷哼一声,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想要推开他一些,吃力地笑着,打趣道:陛下这样,魏昭可会又忍不住的。
秦恪用力抱紧想要推开他的魏昭,像是想用自己降低他发烫的体温一样,语气是前所未有地温柔,笃定道:忍不住,就不必忍了。
第59章2.29
周昭醒过来的时候,怀中的秦恪还在睡着。
他看着秦恪格外养眼的睡颜,还有颈上的印记,嘴角上扬,他终究是将这个人彻彻底底的吃掉了。
秦恪也很快醒了,眉眼颤了下,睁开眼看了过来。
周昭从他睡意惺忪的黑亮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很喜欢青年的眼睛,英气锐利的双眸看起来十分帅气,每每看向自己时,却都那般温顺诚挚,就好像只能看见自己一个人一样。
但很快,他看到青年像是回过味来,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整张脸都红了,眼神躲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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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秦恪在那时亲自将魏昭的人畱皮面具扯了下来,现在那人熟悉的如画一般的温柔眉眼就在眼前由模糊变得清晰。
两人挨得极近,秦恪看着魏昭脸上温柔的笑意,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与魏昭......甚至在凉亭中就那般荒唐妄为,整张脸涨的通红。
我,我先下床穿衣。秦恪立即避开他道。
几乎就在周昭眨眼之间,秦恪就已经敛衣下了床。他步伐很是不稳,刚下床时候险些跌倒,又被魏昭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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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当心些。魏昭笑道。
秦恪不由更加窘迫,站正了些。
太傅......可有好些了?秦恪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亵衣,站在床边,努力镇定了下才没直接走开,背对着他微微侧头问道,耳朵红彤彤的。
周昭暗暗觉得有些好笑,这句话本该由他来问秦恪才对,这么问他倒像自己才是承受的那一方一样。不过,秦恪这样问他,大概是怕那药性还没过吧。
好多了。魏昭道。
秦恪这才放了心,他攥紧亵衣前襟,正想要再走,却觉得背后一暖,竟是魏昭从后面拥住了他。
为什么?魏昭在他耳边温声问。
秦恪红着脸僵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道:什,什么为什么?
陛下昨夜为何任魏昭,那般任意妄为?魏昭抱着他问。
秦恪脸更红了几乎快滴出血来,脑海中也是如同乱麻一般。顿了下,才面红耳赤的想出一点什么,硬着头皮回道:太傅对秦恪,对东陵都恩重如山,秦恪无以为报,所以早已在心中发誓,倘若太傅想要的,朕,便都会拼力为太傅争取。哪怕想要的是......这个。
其间的暗示也已经十分明显,魏昭却沉默了,抱着秦恪的手慢慢垂下了,像是有些失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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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
宿主你别装了,明明开心的不行吧。拒绝这种男主投怀送抱的大浮力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所以,禽兽宿主现在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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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陛下以为,魏昭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让陛下以这种方式来回吗?魏昭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秦恪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了话,他看向魏昭,见魏昭脸上难得一副凝重的样子,心中竟一时有些懊恼慌乱。
魏昭低下头,苦笑道:看来昨夜的一切,全是魏昭误会了。魏昭以下犯上,恐怕万死难辞其咎,但会尽力给陛下一个交代。
太傅!秦恪听魏昭这般说,才终于急得忍不住了,转过身,正视着他,太傅一直劝秦恪不要与太傅生分,如今怎么竟说出这种话来!
朕.......朕难道除了太傅,还会心甘情愿让别人如此吗?!秦恪低下头,看着别处,说出这话时已经羞恼的不成样子。
他顿了下,才平静下来,不再躲避魏昭,反而抬眼努力正视着魏昭。
见魏昭脸上仍有疑虑,秦恪深吸了口气。他知道魏昭太过君子,他必须要让这人明白一些东西。
秦恪走近了些,努力让自己克服自己的那些冷硬,矜持,羞耻,俯身,伸出修长骨感布满剑茧的手轻轻抚摸上魏昭的脸,像是在安抚,给他一颗定心丸。
并非只为回报......秦恪看着他,红着脸,温声道,太傅,给朕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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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与魏昭自这一次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彻底发生了变化。
666万万没有想到,秦恪那般冷淡自持的人竟然会硬生生被宿主逼的主动起来。
秦恪以前被周昭假扮成耶律崇烨时候灌输了太多东西,早就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冰山木头了,每次只要见魏昭像是有了心思,生怕他再内疚隐忍,便主动红着脸吻上去将那装模作样半推半就的人往塌上带。
一来而去,魏昭终于也不用再装君子半推半就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白天黑夜阴天晴天马背上池塘边书房里等等等想来就来,可谓是把之前的全补了回来。
666目瞪口呆:......
好一招以退为进!学到了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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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周昭舒坦的日子也不剩多久了,计划已经进展到了尾端。他知道那些平静的表象马上就要被震裂,汹涌的暗流会爆发,潮水一般激荡,淹没现在的一切。
在之前西辽其实边疆地区就时常会有部分匪寇作乱,但因为势力都是一小股一小股的棋子一样散落着,那时候的西辽刚刚实现一统天下的霸业,哪里会在意这些犄角旮旯的蜗角之争。哪里知道,那股势力竟然逐渐凝结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让西辽头疼的祸患。
耶律崇德在这一年又突然犯起了心病,而且请遍各路神医也无办法,处于鼎盛时期安逸已久的西辽终于隐隐显露出乱象来。
耶律崇德虽然年事已高,但毕竟从前是个体魄强健的,一直都未生过什么病,突然就这么病来如山倒,文武百官都有些防不胜防。
在这之时,周昭又故意设计传出王妃已有身孕之事。
本来耶律崇德一死,太子登基,耶律崇烨就很可能是个威胁,现在耶律崇烨有了子嗣,更有可能去觊觎皇位。朝中的两股势力界限不断的划分清晰,且越来越浮上表面来,朝局一时十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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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闫寮已经同意将我解救出去了。秦恪对周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