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问题。凤凌轩道:你说的满月这个集会我也有所耳闻,但据我所知,他们召开时是有验证身份的环节的,需要对一个什么暗号,每次召开前十天才会透露出去,我们怎么对?
如果到那边再从参加的魔修里掳过来几个逼问的话,为了防止他们可能说谎的问题,至少也要多掳几个排查对比才行。
凤凌轩道:那么多参加的魔修同一时间消失,太容易引人注意了。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季星眠道:等进了西越,到时候我会有办法弄到暗号的。
凤凌轩挑眉,见他没有细说,联想到他的身份,猜测可能是牵涉到北望安插在西越里的探子之类,便没再追问。
四人当中,封无昼以季星眠为主,谢岚是硬凑上来的发言权小,凤凌轩一点头,这事也就算是定了下来。几人又讨论了一下细节,确定没什么问题,便启程出发。
进入西越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边境线的守卫并没有那么严厉,季星眠原本还有些疑虑,但几日后就是满月的时间,他怕来不及,便没有停下去查。
满月集会只有内陆和贴近内陆的几座城池会有,四人连夜赶了几天的路,堪堪在集会召开前一天到达西越内陆边上的婆娑城。
几人做了伪装潜入城内,谢岚修为最低,留在客栈内休息,季星眠三人出去打探关于集会的消息。
婆娑城内鱼龙混杂,三人在茶楼里坐了半日,确认集会召开的时间是明天没错后,便离开回客栈。
下楼后,走至拐角处,季星眠停下脚步,对一旁的凤凌轩道:你先回去。
凤凌轩了然,你要去弄暗号?
季星眠点头,凤凌轩不再多言,让他自己小心后便先行离开,季星眠则带着封无昼走向另一边。
夜里的婆娑城依然热闹非凡,二人避开人群,专挑人迹罕至的地方走。路过一处偏僻的小巷,季星眠拉着人拐进去,对封无昼道:你变一下。
封无昼委委屈屈道: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曲解,季星眠还是被他这副样子蛊惑,下意识解释道:谁说你这了只是那边的人毕竟是听命于皇兄的,我不好带人过去,你变一下,别让他们看到了。
得了解释,封无昼这才变回原型,只是却没以前那么安分,临进季星眠的袖子之前,还故意在他脖颈上蹭了蹭,撩了一把,这才听话地钻进去。
季星眠只求他等会儿别闹腾,现在也就放纵了一点,确定他藏好了,这才重新从巷子里出去,目标明确地朝婆娑城的东南角走去。
正如凤凌轩所猜测的那样,北望确实在西越里安插的有探子,直接隶属在秦黎名下。其实现在的季星眠是不应该知道这批人的存在的,因为他还只是一个挂名的王爷。他会知道怎么使用那批人,完全是上一世继位后的事情。
出发到罗刹城前,秦黎曾经给了季星眠他的私印,原意是让他方便找顾蔷寻求帮助。现在拿到西越这里也完全够用。
约小半个时辰过后,季星眠停在一间宅院的后门,轻轻扣响了后门上的门环。
不多时,后门被人打开,一人提着灯笼从门后露出半个身子,打着哈欠,用标准的西越国语睡眼惺忪着道:谁呀?
季星眠也换了西越语道:天快亮了,想找您家借点东西。
借东西?那人稍稍站直了些,态度却依然懒散,租金有吗?
当然有。季星眠说着,将秦黎给自己的那枚私印拿了出来。
那人接过私印,又将季星眠上下打量一番,这才退后一步,将后门让开半个身子,进来吧。
季星眠抬脚进去,那人在他身后关上门,单膝跪地,用与方才截然相反的态度恭敬道:特使大架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必多礼。季星眠伸手把他虚扶起来,我来此是有其他事要办,问完就走,你们一切照旧便是。
那人应是,顺着他的手站起来,态度依然恭敬,不知特使要问什么?
季星眠道:我要问的是,明晚进入满月集会的暗号。
一炷香后,季星眠离开小院回往客栈。凤凌轩二人还没睡,正坐在一起等他,见他带着小黑龙回来,问道:拿到了?
拿到了。季星眠将写有暗号的纸条递给他们,一边等他们看一边道:我这边还得到了一个消息,这次的满月集会的条件是,两人一组。
凤凌轩道:我们正好四个人,拆成两组不是刚好?
我不是这么想。季星眠道:还记得我们过边境线的时候吗?那么松懈,我越想越觉得不应该。而且以前都没有说要分组,怎么偏偏这次分了组?
季星眠道:只有一个巧合也许还是真的只是巧合,但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我不相信没有人为的因素。谨慎起见,我觉得还是让谢岚留在客栈里,你跟我一起去。
那它呢?凤凌轩瞄了一眼小黑龙的方向,目光多了几分玩味,你要让它也留在客栈里吗?
不。季星眠伸手在小黑龙的脑袋上摸了摸,它就这样跟我们进去。
凤凌轩懂了,季星眠这是要搞偷渡。说实话,最好的办法其实是他也变成原型,这样他们四个人就能一起过去了。季星眠完全是想到他之前对在外人面前显露原型有所抗拒,这才没有提出来。
这让凤凌轩稍稍有些触动,却依然不能打消他的念头,他不会考虑变成人型这一选项。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谢岚虽然有些不愿,但她也清楚季星眠原本就不怎么同意带上她,没敢要求太多。
几人商量完毕,各回各屋。谢岚亲眼看到封无昼强行挤在季星眠身后进了一间房间,疑惑道:我记得我们不是订了四间房间吗?
凤凌轩唰地展开扇子,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拐进来自己的房间。
留在原地的谢岚琢磨片刻,忽然秒懂,瞬间兴奋,捂着发烫的面颊光速冲回自己的房间。
临到天亮,季星眠总算是得了一会儿休息时间。他被封无昼强拉着讨论了一整夜关于之前的那个奖励究竟算不算敷衍以及怎么样才不算敷衍,最后被放开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强塞了一整桌的辣菜,几乎都快没有知觉了。
身旁的人抱着他睡得心满意足,季星眠却没那么容易睡着,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封无昼的脸上,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轮廓。
从心而论,封无昼确实长了一张万众瞩目的脸,旁人看到他时总会不自觉地用目光追随他,为他心跳加速,怦然心动。
季星眠也是如此,但和别人不同的,他那种心跳之下,却又好像遮掩着另一层东西,只要稍稍一想,心脏就好似被什么东西搅紧了一般,压抑地几乎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熟悉,陌生是因为季星眠不习惯它的存在,熟悉是因为它似乎曾经出现过。
可季星眠记得很清楚,前世在封无昼少年早夭后,他并没有对谁产生过什么爱慕之情的情愫。而当时的他对封无昼,也更像是一种少年期间的朦胧情感,还没来得及发酵,对方便已经不在了。
那种朦胧的情感一直悄悄延续着,加上他后来得知龙渊背后真相的巨大冲击之下对封无昼产生的愧疚情绪,最后在重生后潜移默化地纠缠融合,这才最终异变成了相思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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