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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昏过去后,纪芜水就陷入了混沌的梦境里。

不记得因何而死,但对生前的事情还有一点印象,那些碎片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一般在梦里晃过。

记得自己出生于南方的一个小城市,中规中矩地读书、高考,进入了当地一所十分普通的大学念文学专业。

只是没有对大学毕业有什么深刻的印象,也许意外就是在大学期间发生的?

总而言之就是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安葬在了西南一座高山的山沟里,然后被一个臭和尚无情地惊扰了死后的安宁,被挖了出来。

再次醒来后,纪芜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旅馆简陋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不着一缕。

和尚坐在对面盘膝打坐,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床头的檀香燃了一半。

门口忽然有人敲门。

纪芜水吓了一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装睡。

然后听见和尚下了床,走到门口开门。

一个中年女人问:“相仪师父,要不要打扫房间?”

“不用,多谢。”和尚答。

原来这和尚叫相仪,纪芜水想。

相仪关上门,上了锁,走回房间里。

“既然醒了,就不用装睡。”

纪芜水攥紧了被子,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相仪站在床沿,垂眼看着他。

纪芜水十分惧怕他,这种惧怕来源于本能,总觉得他不像一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尽管他周身都带着一种肃穆的威严感,但哪里有出家人上来就把鬼睡了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听见相仪开口:“饿了吗?”

纪芜水愣了一下,果然感觉有一种空虚的饥饿感从腹中升起,于是诚实地点点头,“嗯饿了。”

相仪从一个布包里拿出三支香,几乎在点燃的一瞬间,纪芜水就被那股温暖且充满诱惑力的香气吸引着扑向了那三支香。

纪芜水急切地说:“我要,我要!”

相仪身形未动,三支香被他捻在手中,离纪芜水老远。

他说:“就这么吃。”

纪芜水已经被香气勾得忘乎所以,径直朝相仪的身上凑上去,拼命地吸着那股带给他充盈力量的香,迷醉的神情让他如同一个诱人入地狱的鬼魅。

三支香燃尽,纪芜水也饱了。

这时,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正赤身裸体地依靠在相仪怀里,白皙的身体贴着相仪。

就在他想退开时,相仪一把揽住他的腰把他按在怀里。

他硬了。

纪芜水想挣脱,但是弱小的他怎么抵抗得了一个精壮男人的力气,何况对面还是个抓鬼的天师和尚?

相仪左手毫不费力地扣着纪芜水的腰,右手中食指并拢插入纪芜水的后穴中,模仿性器抽插的动作,后穴很快就被插得湿漉漉的,淫水顺着相仪的手指划过他青筋分明的手背。

酸软绵密的快感冲垮了纪芜水的意志力,他软软地躺在相仪怀里,背靠在坚实的胸膛,拼命压抑自己的低喘。

双腿被相仪分开,粉白的性器也挺翘着,相仪扶着他早已肿胀的鸡巴抵在被玩得湿软的穴口,下一秒就蛮横地顶了进去,一寸一寸地撑开纪芜水窄小的肉穴,把穴口撑得发白。

痛楚和快感一瞬间同时在脑中炸开。

相仪就着插入的姿势,把纪芜水抱起,趴放在一旁的桌上,翘起屁股,露出咬着他的鸡巴的穴眼。

他一手把纪芜水揽起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撑在桌面,有力的腰肢瞬间疯狂开始抽动。

“啊嗯啊啊”纪芜水难以抑制地吟叫起来。

感觉到那凶器在疯狂地操弄着纪芜水还没有适应的甬道,又圆又大的龟头快速地顶弄着穴肉内壁,相仪精瘦的小腹狠狠地撞击着他饱满柔软的臀瓣,发出肉体交合时下流的撞击声和黏腻的水声。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纪芜水的大脑陷入疯狂的混乱之中,堪称暴力的性交带来剧烈的快感,断断续续的呻吟带着哭腔和哀求。

下意识的摸上小腹,摸到了相仪那根插在身体里的丑陋鸡巴,又大又硬,在的肉穴里一进一出,将小腹顶出了一个淫荡的弧度。

纪芜水咬唇,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滴在桌面上,仰头试图贴向相仪的脸颊,声音放软地求他。

“嗯啊轻一些,要被操坏了”

说完,纪芜水感觉到相仪的呼吸乱了一瞬,随后被他翻过来面对着他,被捂住了的嘴。

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果然,相仪摁着他的腰,开始快速疯狂的撞击操弄着。

“唔唔唔”

纪芜水不自觉地用双腿夹着他精瘦的腰,穴口变得前所未有地酸软,带着一些痛楚,但很快被暴风骤雨般的快感盖过,在意乱神迷之际,相仪猛的一顶。

“嗯啊啊——!”

像上次一样被操到了最深处。

挺翘的性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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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精,仅仅用后穴就高潮了。

那股酸痛夹杂着快感被无限放大,纪芜水差点爽昏了过去。

又紧又软的穴口吮吸着龟头的冠状沟,相仪停顿了三秒,纪去水看见他的额头冒出了汗珠。

但很快他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幅度不大,龟头无情地碾过纪芜水的敏感的凸点,来回进出摩擦,享用着身体最柔软娇弱的地方。

刚刚高潮,敏感的后穴再次被蹂躏,纪芜水崩溃地大哭起来,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淌下,也不再求他了,因为乞求没有用。

相仪就着这个姿势抽插了好一阵,终于将滚烫的浓精射在了他的后穴里。

混乱的性交结束,相仪的衣服仍然完好地穿在身上,只有腰间的布料被纪芜水弄得有些皱。

“穿上衣服。”

他把一套素色的衣裤丢在纪芜水旁边,然后重新回到床上打坐,没有多看一眼狼狈的他。

纪芜水攥着那衣服,红着眼睛说:“我要洗澡。”

“鬼不需要洗澡。”

“我要把你的东西弄出去。”

“不需要。”

“脏!你的东西很脏!”纪芜水崩溃地说。

相仪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你已经是我的鬼奴,我射给你的东西,你的身体会吸收。”

信息量太大,纪芜水消化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定定地看着和尚,声音哽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好端端在棺材里睡着,被你这么对待,我为什么不能问?”

“因为如果你不听话,我会让你魂飞魄散。”

他的目光又冷又淡,让纪芜水心里瞬间充满寒意。

纪芜水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受制于人,不得不妥协,他也没多再嘴问过任何事情。

之后两人在这家旅馆住了下来,每一天,相仪都会喂纪芜水三支香,也会在纪芜水吃饱后操他一次。

一开始,纪芜水以为相仪只是一个无耻的花和尚罢了,但除了吃斋饭和操他,他一直在打坐念经,背脊直挺,不见一丝懈怠,甚至在某些时候能够看见他周身泛着浅浅的金光。

也可能是纪芜水的眼花了。

这种混账怎么可能得道?

他隐约觉得相仪绝不简单,于是下意识躲他更远了。

相仪并不限制纪芜水在房间内的行动。

多数时候纪芜水就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往窗外看。

这家旅馆在一个小城镇里,车流量不大,经济也并不发达,居住着很多本地人,摩托车、三轮车经常会哐哐地路过,发出吵闹的声音。

不远处就是一个居民楼,经常有小孩子在阳台那里玩耍,纪芜水有时会看着他们发呆。

有一次,一个孩子将纸飞机丢到了他所在的窗台边,他顺手拿起来,正想给那孩子丢回去,就听见那孩子惊恐地说:“妈!纸飞机自己飘起来了!”

纪芜水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放了手。

那纸飞机晃晃悠悠地顺着风飞到了楼下。

小孩的妈妈听见尖叫声赶过来,看见这一幕,拍了拍他后脑勺,用方言骂他:“大惊小怪,没见过风啊?”

纪芜水再一次意识到,他是一只鬼。

他们在这里住了七天,第八天的清晨,相仪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带着纪芜水坐上了车。

开车的司机看不见他,一路上只跟相仪交谈,完全没意识到还有一只鬼在车上。

车开了大约三个小时,司机将他们带到了一处郊区的工地里。

这里有一片正在拆迁的房子,拆了一半,另一半还没动工,空地里停着大型挖机,四周杂草丛生,颇为荒凉。

一个西装革履,左手腕一支劳力士表,右手腕一串佛珠的男人站在路口,看见相仪下车,满脸慌张焦急,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迎上来:“大师,可算把您盼来了!”

这浑身露富的男人姓陆,叫陆明,是富山集团的老总。纪芜水的老家有许多小区都是富山集团开发的,因此他对这家西南一带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开发商有些印象。

“这片地是去年相中的,从审批到开工都很顺利,也没啥子纠纷,老住户都安置好了,今年一月开工准备拆老楼,这不刚拆了两栋,怪事就出来了。”

陆明一边说一遍伸手往东南方向指了指。

纪芜水跟在相仪身后,闻言顺着陆明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栋被拆了一小半的老楼,外侧的墙皮被扒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钢筋水泥,像是一具被剥了皮肉的尸体,露出阴森森的骨架。

陆明叹了口气,“那是三栋1号楼,邪性啊,那么大个液压剪,愣是破不开七楼的墙”

听他一说,纪芜水朝三栋1号楼细看,第七层的公共走廊暴露在日光之下,但那走廊仍然漆黑一片,仿佛有一团黑气笼罩在里面。

相仪微微皱眉,问:“七楼以前住了几户?”

“这十年来都没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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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说,“这一层楼都是同一个业主,据说当时是想自己住一套,爹妈和岳父岳母住一套,顺便给小孩留一套。但这户业主没住多久就出国了,房子也没出租,就闲置下来了。”

“这次拆迁也没联系上?”

“没有,做了公告也没人联系,当时业主留的电话也都注销了。”

陆明咽了咽口水,又说:“当时工人发现拆楼机挖不动这层,就组织了两个人上去七楼看看,你猜怎么着,那两人之后就得了怪病,跟中邪了似的,每天鬼吼鬼叫”

相仪点点头,说:“知道了,我去看看,劳烦陆先生清一下场。”

“清场?”陆明惊讶地说,“有人在外头等着,是不是还有个照应?”

相仪似笑非笑的看向陆明,“这种事情,恐怕陆先生照应不上,我也是出于您安全考虑。”

陆明回过神来,连忙道:“有道理,有道理,那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到时候一定好好答谢大师!”

纪芜水看见这人话一说完,仿佛屁股着火一样带着手下的人跑了,没多久,偌大的工地就只剩下他和相仪。

相仪看了纪芜水一眼,“走吧。”

纪芜水跟在相仪身后,心里有些害怕,虽然他现在是个鬼,但却是个没什么能力的鬼,要是那破房子的七楼里真的有别的什么东西,他可是完全打不过的。

一路走到三栋一号楼的楼下,纪芜水很快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

周遭的植物仿佛烧焦过一样是枯黑的,但却长得又高又多,像是无数双被烧焦的鬼手从地底伸出一般。

背脊忽然发毛,有种被可怖的东西盯上的惊悚感,他下意识仰头看向七楼,仅仅是这一眼就让他忽然浑身颤栗了起来。

“我害怕,我们可不可以不进去?”纪芜水小心翼翼地拉住相仪的衣服,紧张地说。

相仪停住脚步,侧头看向一旁的纪芜水,随后将脖颈上挂的佛珠摘下,给他戴上。

一股温暖的气息瞬间驱散了那股强烈的阴森感。

纪芜水有些意外,头一次对他道了谢。

相仪说:“上楼吧。”

纪芜水乖乖跟在了他身后。

虽然有佛珠的保护,纪芜水仍然可以看见那股黑色的气团伴随着他们靠近七楼而越来越明显。

当他们站在七楼的楼梯口时,纪芜水看见其中一扇门被浓浓的黑气包裹,中心区域甚至泛着猩红的光芒。

纪芜水盯着那团黑气太久,忽然感到天旋地转,仿佛有什么东西贴着他的耳朵在窃窃私语,声音以一种诡异的频率震着他的耳膜,似乎有什么黏腻恶心的东西贴着他的脸颊一路往下。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纪芜水惊惧的下意识冲进相仪的怀里,紧紧攥着他的领口,浑身发抖。

尽管他心里知道相仪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现在只有他能保护自己了。

但没想到的是,相仪把他从怀里推了出来,对他说:“进去门里。”

纪芜水呆呆地看着他,“门里?”

很快,他明白了相仪的意思。

他被当成了诱饵,去把房子里头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引出来。

刚才那一点对相仪的感激之情瞬间消失殆尽,他此刻真是恨死了相仪,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跑去山沟沟里把他的坟给刨了。

大约纪芜水的坟是离他最近且能在此刻派得上用场的鬼,还依稀记得相仪捉住他时的神情都是勉为其难的。

一股强烈的愤怒从纪芜水心中涌起。

为什么要乖乖听他的话去送死?

为什么要遭这个罪?

纪芜水不愿意就此被他摆布,于是在这几息沉默之后,下定决心拼了命地向楼梯口冲过去。

眼看就要跑出相仪的视线,可是他忽略了脖子上还带着相仪的佛珠,那东西忽然变得滚烫,勒着纪芜水的脖子,将他猛的往身后拽去。

纪芜水惊叫出声,随后狼狈地摔在了相仪的脚下。

明明是只鬼,但这一摔却让他抵着地面的半边身子痛的好像碎了一样。

“不听话。”

相仪冷淡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他微微俯首垂眼看纪芜水,神色很淡,仿佛在看一只可笑的蝼蚁。

纪芜水脖子上的佛珠此刻像是有灵性一样从他脖子上滑落又重新连成一串,回到了相仪的手里。

那佛珠离开他的瞬间,一股充满强烈恶意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拉扯着他往门内的方向去。

纪芜水恐惧地拉住了相仪的衣角,那股力道瞬间变得小了一些。

他惊觉自己真是太愚蠢了,就算反抗,相仪也不会放过他,只会觉得他不够趁手,甚至可能懒得再管他死活,索性把他当个一次性诱饵!

反正他不过是个没什么用的鬼而已。

巨大的危险面前,骨气是没有用的。

“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求你我不要过去”

纪芜水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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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忍不住想:他不是爱哭的性子,可他怎么又哭了呢?

这样相仪会不会更加嫌他麻烦?

相仪忽然俯身,伸手抹去了他脸上的泪水,平静地说:“既然知道错了,就自己过去吧。”

纪芜水哀哀地看着他。

一双含泪的眼睛望着相仪,长相阴柔,过分苍白的皮肤给纪芜水增加了几分柔弱。

几乎没有男人能够抵抗这样哀求,但相仪是例外。

他是个心比石头还硬的臭和尚。

相仪将纪芜水抱起来,令他站回地面。

“去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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