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孩子家到底年幼,熬到滋事就都有些昏沉了,雪衣好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歪倒在父亲怀里睡着了。
毓敏中只得让丫鬟和乳娘把雪衣送回房间去睡觉。
而毓雪衫因为一直和母亲逗乐,所以依旧有几分清醒,本来打算回自己房间里去,但是没想到冼颜忽然叫道:“衫儿你留下吧,爹娘有话跟你说。”
毓敏中也意识到妻子要说什么,他想着这件事迟早是要让儿子知道的,既然冼颜决定现在说,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吧,于是便也没有反驳,点头道:“那件事,是该让衫儿知道了,毕竟他如今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毓雪衫不明白,爬到父母身边,一脸迷惑道:“阿爹,阿娘,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啊?什么叫是该让我知道了?莫非……”
他忽然身子一颤,小脸发白道:“莫非,我真是捡来的?你们如今看我长大了,所以想告诉我真正的身世了?”说着两只手在身上掏了掏道:“我自幼并没有玉佩之类的信物啊,难道你们一直收着?”
冼颜先是噗嗤一声笑了,但是见他样认真却是不由得很是心疼,揽着他小小的身子抚摸着微笑道:“傻孩子,你自然是我和你爹爹的亲生骨肉啊,我们要给你说的是你妹妹的事。”
“啊,”毓雪衫长长吁了口气,刚才真是吓了一跳。
忙问道:“阿雪有什么事啊?”
毓敏中缓缓开口道:“其实阿雪并不是我们毓家的孩子,你娘当年只生下你一人,你们也不是孪生兄妹。”
毓雪衫笑道:“哦,这样啊,我早就觉得我们长的一点也不像,怎么可能是双胞胎呢?对了,娘,那么阿雪是不是比我小一岁啊?”他忽然顿住了,想起来方才爹说的第一句话:其实阿雪并不是我们毓家的孩子。
不由得很是惊愕道:“阿雪,不是我的亲妹妹?”
毓敏中和冼颜都点了点头,冼颜道:“不错,那年娘身怀六甲之际爹爹就接到朝廷的调令不得不即刻上任,娘是在路途中生下你的,我们一家人冒着风雪赶路,大年初一的那天还在上任的路上。也就是那天,我们在太原城外的路边捡到了还在襁褓里的雪儿。她的身世很可怜也很特殊,我和你爹生怕她家的仇人会闻风前来斩草除根,所以我们就谎称她是你的孪生妹妹,想来和你也差不了几天吧,而此事知道的人非常少,除了我和你爹爹还有你表哥,再没有人知道了。”
毓雪衫呆呆的听着,满脸的不可思议,忽然问道:“表哥怎么会知道?”
毓敏中道:“当年爹爹要来邢州赴任,自然也就将你表哥一道带着,因为你表哥一直是由你娘照料的啊!”
毓雪衫犹豫着道:“阿爹阿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我总觉得这不太可能啊。”